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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樣,但那不容質疑的語氣卻酷似母后。
當下,我擺了擺手,讓她退下,自己卻在床上輾轉反側。
我還是想不明白,母后為何如此提防我接近那個試菜的。
一個每次都先我一步分了我的膳食,又沉默不討喜的傢伙,我為何要對他心生同情?
那之後,內侍們按照母后吩咐,仍是每次將青陽帶入房間,當著我的面試菜,由大宮女全程監督著吃完,然後才允許我動箸。
而我也謹記母后教誨,不再與青陽計較,兩人各吃各的膳食,倒也相安無事地處了一段時日。
不料一個月後某個用膳的傍晚,剛吃了沒幾口的青陽突然丟了竹箸,渾身抽搐起來,不過幾息的時間,他便側身滾倒在地,雙眼上翻,面色發青,口吐白沫。
幾個伺候用膳的內侍都受到了驚嚇,怔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只有那個大宮女仍維持著鎮定從容的模樣,吩咐道:“膳食中有毒,你們幾個還不趕緊將他抬出去!還有,這裡的飯菜不許再碰,立即撤下去。”
隨後便有人將此事稟報給了母后。不過一刻鐘的時間,母后便匆匆趕了過來,先是檢查我是否安好,然後才親自驗看那些被撒了毒的膳食。
最後,她才不經意地問了一句:“那孩子呢,死了沒有?”
大宮女低首道:“已經喚了太醫過來,不知還有沒有救。”
母后淡淡“嗯”了一聲,聽那語氣,彷彿篤定青陽是活不過來的了,吩咐道:“明兒再去尋個身體健康的孩子來罷。”
又過了約摸小半個時辰,父皇也聽聞了訊息,趕了過來。
母后拉著我的手,依著規矩向父皇行了禮,面上的表情卻十分冰冷,甚至帶了一絲怨懟:“皇上可親眼看到了?有人想毒害東宮太子,這可是謀逆的罪!”
父皇抿著唇沒有說話。過了半晌,他才抬手揉了揉我的頭髮,低聲道:“澹兒可是嚇著了?先去歇著罷。”
父皇一直待我不冷不熱,我與父皇自然也親近不起來,見他如此說,便只有乖乖點頭的份。
於是便有內侍領著我往內殿走去。
我走了幾步,便聽父皇低沉開口:“朕知道,你想說是徐貴妃下的手,但眼下沒有證據,你不能隨便誣陷於她。”
“誣陷?”母后冷笑了一聲,“事到如今,皇上還想偏袒於她麼?好,皇上想要證據,那便將此案交與大理寺徹查,非查它個水落石出不可……”
我漸漸走得遠了,後邊的話便聽不真切了。
這徐貴妃,我是有些印象的,並且這大部分印象來自我母后的議論,所以負面成分居多。
但平心而論,她是個不折不扣的美人,脾氣又好,待人很和善——至少人前是和善的——對父皇更是溫言細語、柔媚體貼,不像我母后,總是給父皇甩臉色看,若換了是我,我也更喜歡徐貴妃些。
但唯一讓我看不慣的,是她那個剛滿五歲的兒子焱,人人見了都誇他聰明伶俐,父皇更是對他寵愛有加,就連批閱摺子的時候,也常常將他抱在膝頭,捨不得放手。
而我身為太子,卻不曾有過這等待遇,讓我不嫉恨他都難。
我躺在床榻上,想著這些糟心事,越想越覺得煩躁,於是翻身坐起來,問床邊守夜的那名宮女:“母后說是徐貴妃想毒害我,這是真的麼?”
那宮女嚇得花容失色:“殿下恕罪,奴才不敢妄言。”
我撇了撇嘴,覺得甚是無趣,偌大一個東宮,竟沒有一個人願意跟我好好說話。
過了一會,幾名在外殿伺候的宮女都進來了,想必父皇和母后皆已離去,卻不見那大宮女進來,想是又被母后叫去囑咐什麼要緊事去了。
我百般無聊,問其中一個宮女:“那試菜的死了沒有?”
宮女猶豫了一下,答道:“他還在側殿裡躺著,太醫給他配了藥,倒是斷斷續續吐了幾回,只是看情況似乎不太妙,不知能不能捱過今晚。”
我回想起之前他抽搐著吐白沫的模樣,心裡一陣發冷,問道:“如果他死了,你們會拿他怎麼辦?”
宮女答道:“皇后娘娘吩咐過了,他若是死了,便好好葬了,另外再尋個身體健康的孩子來。”她頓了頓,又道,“新來的孩子估摸著明日一早便到,殿下不必擔心。”
我想她是誤會我的意思了,問道:“那如果他沒死呢,你們會如何處置他?”
宮女怔了一下,訥訥道:“這個……娘娘不曾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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