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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陽忍住笑,寬慰我道:“其實也不能怪他們,殿下得以單獨出宮的機會本來就少,以往每次出入宮門,侍衛們遠遠見著您這陣仗,還不都早早下跪磕頭了,誰敢抬起頭來仔細瞧瞧太子長什麼樣兒呢。”
我一想,覺得也有幾分道理,便將這股悶氣拋去了腦後。
而後,我們換了一套尋常百姓的衣服,便去了天牢。
我們自稱是紅葉老家的親戚,又給了獄卒們一些銀兩,請他們行個方便。獄卒掂著銀子的分量,似乎頗為滿意,便答應給我們一炷香的時間,與紅葉見個面。
紅葉的案子因為牽涉到皇后,屬於重要犯人,被單獨關押在一處。獄卒將我們帶到牢房外,又囑咐了諸如“不準高聲喧譁”、“不要忘了時辰”之類的話,便先自離開了。
待獄卒走後,青陽十分自覺地守在門口,只讓我獨自一人進去。
我還是第一次見識到牢房是什麼模樣,一踏入門內,便被撲面而來的腐臭氣息燻得掩住了口鼻。
房內十分陰暗,幾乎看不清紅葉所在的位置。而就在我努力適應房內的光線時,只聽角落裡傳來紅葉微弱且遲疑的聲音:“是……殿下?”
我循著聲音走了過去,終於藉著微弱的光線看見了蜷縮在草墊上,披頭散髮的紅葉。
時隔三年,紅葉的樣子還是同記憶中一樣,沒有太大的變化,但或許是牢獄折磨的緣故,她現在看起來狼狽而憔悴,然而眼眸中透出的堅毅不屈、處變不驚的神采,卻依然是我所熟悉的那個紅葉。
我在她面前蹲下身來,她則細細打量了我一番,感慨道:“沒想到竟是殿下……三年不見,殿下長高了不少,也變得更加英俊了。”
她說這話時,嘴角微微上揚,彷彿是真心愉悅。
我卻笑不出來,也沒有心情在這樣的場合裡與她敘舊,於是開門見山地道:“我此次來,是想問你幾個問題。”
紅葉於是神色莊重地跪坐在草墊上,垂首道:“殿下請問。”
“三年前的東宮投毒案,究竟是何人策劃?”
紅葉怔了一下,隨即露出無奈的表情,反問道:“殿下不是已經知道奴婢所犯的罪過了?”
“我要聽實話。”我板著臉盯住她。
現在的我,已經不是當年那個懵懂無知的孩子了,所以她別想再像以前那樣,輕易將我矇騙過去。
第6章 11~12合併章
紅葉見我如此說,於是漸漸斂去了笑意,低聲道:“殿下應當知道,娘娘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殿下。”
這句話,我從小到大聽過無數次,但是我從未真正相信過。母后做的這一切,難道不是更多的為了她自己?
但此刻我不想與紅葉爭論這個問題,又問道:“那個大理寺卿鄒昶,果真與母后有私情?”
“那是有人惡意誣陷!”紅葉突然激動起來,聲音也不自覺地拔高了一些,“奴婢自小跟在娘娘身邊,娘娘潔身自愛、冰清玉潔,除了皇帝陛下,不曾有過第二個男人,怎會與區區大理寺卿有染?真是荒謬!”
我心口微松,待她平復了心緒之後,問道:“那麼,鄒昶為何自稱與母后有私?”
紅葉輕輕冷笑起來:“鄒昶是被屈打成招的。這一切,不過是有人想置娘娘於死地所尋的藉口罷了,單是東宮投毒案分量還不夠,便想拿娘娘的名節做文章,真是可笑至極。”
我心裡明白,紅葉口中的那個人,便是指我的父皇。當初徐貴妃死得有多冤屈,如今父皇便對母后有多怨恨,所以父皇是想借此事,狠狠地報復母后,讓她再也翻不了身。
但是父皇沒有想到,半途會殺出一個忠心護主的紅葉,紅葉自知人微言輕,無法證明母后與鄒昶之間的清白,便乾脆將一切都攬到自己身上,為母后開脫罪名。
紅葉見我不說話,又道:“殿下,您已經不小了,有些事情,您得學會自己分析利害。”
我知她是有話囑咐我,於是正色道:“你說,我聽著。”
“皇上從一開始就從未寵愛過皇后娘娘,之所以立娘娘為後,只因娘娘背後家族勢力所迫。如今皇上處心積慮在男女私情上做文章,也不過是想找個完美無瑕的藉口,堵上娘娘家族那些人的嘴。
“奴婢雖以一命解救娘娘於危難,卻無法彌補皇上與娘娘之間的嫌隙,相反,皇上此次無法順利廢后,日後積怨只會更深,如此形勢,對殿下極為不利,所以,殿下日後不能再指望得到娘娘的保護,而要想方設法尋求自保,讓皇上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