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3/4 頁)
壁,俯身強吻了下去。
瑾之顫抖的很厲害,身子癱軟的也很厲害。
反抗不得、掙扎不得,只能讓他一次次舔舐著染血的口腔,小心翼翼含住那帶著腥甜的舌尖。一次又一次,直到腿上疼痛略減,直到纏綿的唇舌間再也嘗不到血的味道。
瑾之知道,子寒吻他的同時,也餵給了他自己常用的幻藥。
然後趁那痛不再那般牽腸掛肚時,將瓶中藥粉均勻地灑下。
瑾之恍惚間居然問他,“這是什麼?”
對於他開口說話,子寒似乎有絲欣悅,很快道,“生骨粉,你別動,我儘量快些。”
瑾之沉默半晌,終於又開口,“上次,你說你自無心。子寒,你到底想要什麼?”
子寒道,“你肯喚我的名字了?”
瑾之只盯著他看,眸中是不容錯辨的痛苦與困惑。
子寒道,“我的確無心。我無心要你、無心幫你、無心害你更無心愛你。可是,這些我就是這麼做了。”
瑾之道,“你沒有真心。”
子寒索性不再理會,細細幫他包紮起來。其間手指輕輕一顫,似有意似無意,卻痛得瑾之微哼出聲。
瑾之卻止不住一般,“其實你根本不懂如何愛人,的確是要真心何用?”
子寒抬頭,被雨水打溼的黑髮粘在潔白的額頭上。不狼狽,卻意外有著蒼白的俊美。他的表情看起來很平靜,眸中也不見一絲波瀾。然後他在瑾之的注視下,緩緩站起,將他抱起。撐傘走進茅屋中,再褪去了他溼漉漉的外衣,將他放在塌上蓋好被子。
甚至用乾燥的衣物,替他草草擦拭了一下同樣潮溼的上身。
瑾之眼中,子寒也不過一遍遍撫摸著自己濡溼的長髮,然後又在他的目光中走進雨幕。
直至消失。
離開前他曾說,“瑾之,我們都會知道的。”
瑾之撫摸著自己額前幾縷溼發,有些恍然出神。
子寒今天的態度很不一般,就算要有什麼大事發生,徵兆也從未是如此。
如此情形下來找自己,無非是給彼此身上多添一道傷口罷了。
瑾之苦笑,從枕下取出一個極小的匣子。
開啟匣子,便是一股異香撲鼻。
這些日子將以往煉的不少丹藥拿出來研究了一番,又試探性地將從冥河水下采到的黑色水草加以試探,這才得到了這匣中之物。
瑾之曾以自身血液相試,發現不過片刻血液凝結,逐漸膨脹成血球,最後破裂。
只要這藥進入人體,必定見血封喉,無人倖免。
可惜如此清香綿長,卻是穿腸毒藥。
世人皆愛浮華外表,卻不知撥開豔皮,骨肉猙獰。
瑾之想起另一味藥,也是如此的香沁五臟,讓人魂夢相縈。
當日子寒剜他腿骨之前,看他眼神真摯灼熱。
“世人皆道噬骨之毒三界無藥可解。瑾之,你不要怕。噬骨,必要剜去方能得解。當日噬骨之毒,今日我幫你解去。”他低聲道,“我剜去骨後,你就去找子翊,讓他找個地方將你安頓下來。然後,你幫我煉一味三界無人可解的絕世毒藥,我要見血封喉。”
然後手起刀落,剜下這一疼痛刻骨,讓他一生銘記。
“子寒啊子寒,想這世上最毒的一味藥,無人可解……不正是你親手下的麼?”
世間萬物,情字最苦。
或許這情字之毒,遠遠比身上那錐心刺骨的毒烈上百倍,讓人恨不能玉石俱焚,了卻殘生。
可偏偏子寒卻偎在他被汗水濡溼的肩頭,口中溫柔。
“事成之後,我會接你回來。”
“瑾之,到時候,不論你如何,這一生一世,我都再不放手。”
世間情話最毒,宛若冥河之水,誘人墮落。
可是冥河水於他無用,愛恨深處,轉淡釋懷,居然已經再也無法忘卻。
瑾之心知子寒做了一輩子似真似假的戲,已深陷其中,不可自拔。可他依舊清醒,冷眼旁觀,世事盡握。
所以,三年相處間,瑾之眼底的一個情字,他冷眼看得分明。
所以,三百年相約後,瑾之眼底動搖一個詞,他亦看得徹底。
五百年,又是一個五百年。
他這輩子演了太多的戲,連瑾之自己,也覺得看不清了。是曾經夢蝶的莊周,似是而非,夢中卻已蹁躚成蝶。混沌初醒,他已不知置身何處。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