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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之瞥他，笑道，“要是好了，現在還能渾身都沒力氣地躺在這嗎？”

子翊道，“那你還下水，傷口不疼了？”

瑾之道，“下水比在岸邊時好受些，畢竟作為蛇身，是沒有腿骨的。”

子翊想了想，也頷首，道，“那你每次上岸，都這樣？”

瑾之道，“每次都要在岸邊僵硬著躺大概一炷香左右，我仙骨被挖去一部分，靈力自然大損，能勉強撐著不被全部打回原形，已經不錯了。”

子翊不免又想起子寒，幾乎咬牙切齒。

他不是沒去找過子寒，只是對方避而不見的態度著實讓他惱火。

瑾之瞧他神色不對，忙道，“你今天怎麼來了？”

子翊想起子卿，有些黯然，道，“子卿被人害死了。”

瑾之看他，不語。

子翊又道，“我在路上遇見了逃出來的傾城，她懷中還抱著一個孩子。我看著可憐，想想她也還可以照顧你的飲食起居，就把她帶到你這來了。”

瑾之驚訝，“傾城出逃了？還有了個孩子？”

子翊頷首。

二人沉默半晌，子翊又忍不住道，“大哥修行已又滿一個一千年，父皇要三界大慶，這事……你可知？”

瑾之不語，後苦笑道，“我在這人間一隅，凡人都鮮有人知曉。凡塵事我尚且不知，哪裡還聞得天上如何？”

子翊怕他再想起那九重之上的傷心過往，忙開口安慰道，“不礙事。待你傷好，你就可以找一個誰也找不到的地方，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

瑾之朝他露出一個笑，漸漸起身。

子翊見他一條長尾漸漸分開，化成兩條光滑白皙的長腿，不禁有些尷尬。轉眼瞥見小腿上那條蛇一般盤旋著的血紅傷口，心中又是一陣鈍痛。

瑾之整了整身上溼漉漉的衣物，由子翊扶著勉強站起身，拾起一旁沾了塵土的劍。

瑾之道，“傾城呢？”

子翊道，“怕被你嚇著，我叫她在屋中好生待著，不要亂動。”

二人踏進房中，傾城聞見動靜，卻依舊閉目在塌上坐著，一動不動。

瑾之見狀，不由笑出聲來。

子翊瞪他，也不禁有些臉頰發紅。他也只是一說，生怕傾城發現瑾之的蛇尾被嚇到。哪知道傾城真的如此守約，竟到現在也不肯睜眼。

瑾之笑得直喘，道，“若不是我知道她算你半個岳母，怕是真要想歪了！”

子翊更是尷尬不已，忙道，“傾城姑娘，可以睜開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