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第3/4 頁)
後木偶一樣牽動,最後更加蜷成一團與那人依偎在一角。被我燃起的火堆因為乾柴燃盡,燒了一會兒便滅了,我看著烏黑的火堆,又看看旁邊潮溼的柴火。眼睛移到那人被雨淋溼的頭髮和眼毛上,伸手輕拂,那人猛然睜開眼睛。“桑桑,……”那人傾吐。
“……呵!”我手一顫,低頭髮覺自己已經滿眼是淚。我失了力氣攤在那人的懷裡,頭抵在那人的胸口,只能不停的呢喃,“韶安,韶安,……”為什麼不是你,……
曾幾何時,我從沒有這麼的思念一個人,哪怕沒有那人的三年,我都沒那麼想過,可是如今那人就在我的身邊,我卻知道,他不是他,他不會叫我“桑桑”,而他也不會叫我“父親”,……原本一個靈魂,卻撕生出兩個不同的人,只是這兩個人同樣的喜歡摟著我,看我笑,呵護我在懷。
不知道什麼時候,我慢慢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已經從地上轉移到了床上,身邊的小安在熟睡,溼嗒嗒的衣服已經被體溫自然風乾,我愣了一下,慢慢掰開那人禁錮在我身上的手,然後裸著腳下了地。地面溼漉漉的,房頂滴下的水已經再找不出比較乾爽的木柴,我悄悄的開門,發現天已大亮。
也許我應該趁著誰都不注意的時候離開,……
於是當我邁開第一步的時候,木屋裡的小安輕聲的呢喃,“桑桑,別離開我,我好喜歡你,……”
……
不顧一切的向樹林深處跑
去,只為了與那人的越來越遠,可遠了,心卻空了。我記得那人跌落懸崖時的血肉模糊,我突然心有些疼痛,想如果那人就那樣的死去,也許我也會死吧。
拉緊身上的斗篷,卻在不知覺中滑向坡體。
……
雨又不知何時落下,我的腳卡在一棵枯樹下面,血順著雨水流往下面,然後被新的泥土接收。已經乾涸的衣服,如今又變得溼滴滴的,我頭抵在樹幹上,手心裡的碎石子嵌了進去。我摸摸眼角不知是雨還是淚的水,看著卡在枯樹下的腳。腳腕已經見白,白森森的骨頭看起來十分可怕。
忽然頭頂有人喊我,不真切的聲音果然讓我有些愣住。我沒回應,畢竟身體的傷痛已經麻木,而我不願,也不想再出現在他的身邊,……所以我動動受傷的腳,平靜的咬緊牙關,不讓自己洩露一絲絲的□聲音。
“桑桑——”頭上喊完,然後那人連滾帶爬的骨碌到我身邊,看我比較完好的坐在泥地上,竟然顫抖的說不出完整的話。
我看到這人類似於小狗突然找到主人淚眼汪汪的神態時,嘴角一咧,沒心沒肺的笑了起來。
“你還笑!!!”小安撇過臉,看到我腳上的傷,冷的抽口氣,然後抹了一把臉,手伸向那枯樹。
“……”可我卻把住他的胳膊,把旁邊黑黢黢的東西遞到那人的眼前,“你看我找到什麼?”眼裡的笑意現下違和的出現在我的臉上。看小安沒有說話,我又徑自的說,“二十年的靈芝,只比我小那麼幾歲,老爹要是看到,一定會很高興——”的……
“不要說了!”小安大叫,突然眼圈紅起來,“你知不知道,你這樣會死的!”
我不知道如何形容小安發瘋的樣子,只是記得枯樹被他弄的都碎了,而指甲也折了,手指湧出的血順著雨水留在樹幹上,……然後看見那張執著的臉,我突然伸出手摸著他的臉,然後死死的扯住他血肉模糊的手,“小安,蕭韶安,你放過我吧,……”
“……”那人輕顫,手抖動的厲害,然後咬著下唇抽出那已經看不清模樣的手,不知如何發的狠力,居然把刨的半碎的枯樹從嵌進一半的泥土中抬起,然後對我低吼,“桑桑,你快出來……”
……
我默默的看他撕下還算乾淨卻已經溼透的裡衣為我包紮腳腕,只是記得他包紮完如同卸下萬擔的貨物一樣攤在一邊,有一下無一下的與我說這話。可是這大多都是他六歲以前的事情,比如他母親被前呼紇國万俟君華囚禁起來的事情。
那時候,娜蒂亞
離開哥哥無依無靠,而万俟君華又少了像娜蒂亞樣的漂亮女兒,所以後來把娘倆捉回來的時候,一直囚禁在万俟皇宮最不起眼的地方。這個連下人都不願意待的鬼地方,娜蒂亞和蕭韶安一住便是好幾年,……
小安說起的時候,歪著頭看我,然後手指輕觸我的手,固執的與我手指相纏。
“桑桑,我不喜歡六歲以前的事情,可我只能想起這樣的事情,……我很努力想這之後的事情,可是我沒用,我總是想不起來,……我知道,我一定認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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