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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跟這兩個人接近了。他有預感,再這麼下去,自己這輩子都甭想脫身了。
第四回
轉眼就到了十月。
朝堂之上,護國將軍王武才正在報告北方戰況。自孤竹大軍來犯已經將近一個月,兩軍雖相持不下,各有勝負,但由於今年南方大水,各地糧食歉收,戰爭久耗,必會出現糧草不足的危機。而且,馬上天氣就要轉冷,寒冬將至,面對習慣寒冷的北下胡人,南方軍隊是肯定要吃虧的。
“一定要在一個月之內結束戰爭。”黑袍金絲的虞武帝作出結論,隨後掃了一眼滿朝文武,“可有哪位愛卿願意推薦一位合適的將領給朕?”
一片沉默。
王武才見沒人說話,就直聲回道:“末將以為非鍾儀公子不可!”
不知哪裡傳來幾聲嘆息。王武才正在納悶兒,緊接著,就有聲音陸續傳來:“臣推薦兵部尚書戚仲行。”
“臣亦推薦兵部尚書戚大人。”
“臣以為非戚尚書不可當此任。”
“臣附議。”
“為什麼?”常年在前線的護國將軍無法理解廟堂之上的政治鬥爭,“難不成諸位大人都忘了鍾儀公子對吐壁時的戰績了?”
其實,那次戰役王武才也沒有經歷過,只是聽從西北黃嵬軍調過來的兄弟說,當時吐壁軍已經到了晉陽城,守城將士都做好了以死殉國的準備——沒錯,如果晉陽城被破,國都南康便如毫無抵抗力的嬰兒完全暴露在吐壁的鐵蹄之下。結果危急關頭,南康派了鍾儀公子來。於是一個月之後,吐壁軍就乖乖地退到了黃嵬山以北,再也沒有出來。
“如果能跟著鍾儀公子打一次杖,就是死了也甘心啊!”王武才清晰地記得說這話的西北兵兄弟一臉花痴的表情,所以這次才拼命耍賴搶著回來搬救兵,目的就是藉機和那位傳說中的鐘儀公子套個近乎。可誰知,竟是這樣的結果……
“王將軍可是對犬子心有不滿?”黑麵清瘦的戚太傅故意拖長了音,藏滿狡詐的眼紋如扇骨張開,寸寸都釋放著威脅與鄙視。
戚太傅,名肩輿,郡望廣陵,乃是沂南本土第一大豪族。戚太傅本人老奸巨猾,陰險狠毒,最慣用的手段是暗殺政敵以及暴力威脅。朝中百官莫不對之又恨又怕,只有丞相楚綏遠可以與之平起平坐,分庭抗禮。因此在私下裡,大家稱此二人為“朝堂雙煞”,以示恐懼。
王武才還沒來得及想明白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另一邊,楚丞相也悠悠地開了口:“戚太傅的意思,可是想讓令公子與小侄比試一下?”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乖乖閉了口。
“咳咳……要論清談,當然不可能有人勝得過鍾儀……咳咳……不過,縱使鍾儀用兵如神,萬一哪天吐壁孤竹同時犯難,我們也不能只靠一個人吶……呵呵……老臣覺得,戚尚書聰穎神慧,少年英才,若能在沙場上多磨練幾年,假以時日,後必有成。此戰雖險,卻也是鍛鍊的好機會啊。呵呵……”身為朝中任職最久的元老,腆著肚腹的郗太師不失時機地進來打圓場。
“太師所言極是,臣附議。”
“臣附議。”
“臣附議。”
……
虞武帝望了一眼始終沒有說話的楚如悔,眉頭微皺,思慮再三,還是緩聲問了一句:“如悔,你以為如何?”
已經官至禮部尚書兼的楚如悔依舊是白衣青衿,八風不動。他慢慢抬起眼睛,一雙眸子似寒月深潭,看不透一點心思活動。蕭雲朔心裡一動,剛想開口,卻見那人朱唇微啟,用依舊靜如蕭管的聲音答道:“如悔,沒有異議。”
王武才的美夢這下算是徹底幻滅了。他盯了一眼得意洋洋的戚太傅,恨恨地走出殿門,找他的好友陸士元去了。
“士元,剛才你是沒看見,那滿朝文武好像都在跟我對著幹,就只有楚丞相在幫我。你要是官再大點兒,也來幫我,說不定這事兒就成了。”王武才倒了一碗燒酒,一口氣灌下去。
“你懂什麼?”陸士元年甫弱冠,一身書卷氣,卻僅著一件尋常青衫,頭系布帶,“那鍾儀公子本就因容貌絕美贏得了皇上的寵愛和京畿士子的愛戴,連一般老百姓給兒子取名字,都喜歡帶個‘鍾’字或‘儀’字,希望讓自己家小孩也可以借光長好點兒……”
“嘿,這倒是真的。雖然我今兒個只看到個背影,也心裡怪喜歡的。怪不得大夥兒都捨不得叫他‘楚大人’呢,真是隻能叫‘公子’!”
“你別打岔。”陸士元拍掉王武才正欲抓花生米的髒手,趕緊扔了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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