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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了。
正在疑惑思量,忽然聽見門聲一動,楚如悔趕緊鑽回被子裡假裝睡著。
進來的人輕手輕腳地放下了什麼東西,然後走到床前,靜立了一會兒,隨後俯下身,抬起手理了理自己的頭髮,又摸了摸額頭,輕輕地說了一句:
“你終於醒了。”
楚如悔立時睜開雪亮的雙眼,只見蕭雲朔英俊的臉略顯憔悴,一臉放心的微笑,卻又帶著一點愧疚和心疼。
“我怎麼會在……”一句話沒說完,卻被眼前的人一把抱住,楚如悔剛要發怒,卻聽見懷中的人用極心疼的聲音說:
“對不起,背上的傷,是因為我吧?”
楚如悔頓時怒火盡消,輕輕放下要推開對方的手,任由他緊緊地抱著,然後慢慢閉上眼睛,感受著久別了的安心與溫暖。
算了,這一次,便由他吧。
門口,沈文遠聽見裡面的聲響,剛想進來看看是不是鍾儀醒了,一抬眼卻發現兩個人抱在一起,略一沉思,就悄悄地退了出去,順便將開啟的房門輕輕關上。
儘管沈文遠已經足夠小心了,可楚如悔靈敏的耳朵還是聽到了。他趕緊把蕭雲朔推開,別開視線冷冷地說:
“沒事,只是一點小傷,已經上過藥了。”
蕭雲朔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當是自己又惹惱了他,便趕緊起身,訕訕地說:“哦,我打了水過來,如悔既然醒了,要不要梳洗下?”
他剛想說“我來幫你”,忽然想到什麼,便趕緊改口說:“要不我先出去,等你收拾好了再進來?”
楚如悔沒有答話,只徑自搖晃著從被子裡出來。蕭雲朔趕緊扶了他坐在床邊,又將放在桌子上的衣服拿過來,看著他一件件費力穿好,好幾次忍不住想伸手幫他,卻又總礙著什麼似的不能,只得在一旁默默等著他穿戴整齊,然後扶著他坐到桌前,看著他洗淨了手和臉,拿起梳子猶豫著該遞過去還是幫他梳起來。
楚如悔見他拿著梳子不動,便也垂了手一動不動地坐著,只向銅鏡裡看著他的影。蕭雲朔抉擇了半天,終於抬起手來——
“梳子。”
“謝謝。”
看著那人指間流落的長髮,他真的很想說“果然你還是配這一身衣服最好看了”,卻只是故作鎮定地笑著,保持著怪異的沉默。
門口的侍衛早聽到裡面的動靜,兩個影子頭湊到一處,偷偷地聽著裡面的對話——他們那好久不見的公子,醒來後會說什麼呢?
“這裡是哪裡?”
“哦,這裡是兩儀宮,是我特地給……給偶爾來住的人預備的。”
門口的侍衛忍不住相視偷笑:怎麼可能會有人偶爾來宮裡住?還要給他專門準備宮殿?你當皇宮是同福客棧嗎?
不過接下來的對話卻讓他們再也笑不出來了——
“那麼大虞皇帝將高子客劫持過來,打算怎樣處置?”
“如悔,我……”
“高子客雖是太子,卻是不值一文,若陛下想以高子客換取孤竹的土地百姓,還請陛下早日斷了這念頭,不如直殺了高子客痛快!”
兩個侍衛嚇了一跳,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得把耳朵緊緊地貼著門縫,卻遲遲聽不到聲音。
突然門口大開,兩個侍衛嚇得趕緊站好,黑袍金絲的陛下一臉冷漠地挺立門前,沉聲命道:“把他關起來,一日三餐,不得慢待。”
門口的侍衛一下子沒反應過來,雖趕緊高聲應了句“是!”卻是兩隻腳一動不動,不知該怎麼辦才好。
倒是鍾儀公子翩然而出,如清風拂過陛下的身邊,然後閒庭信步般向某個方向走去,步履紋絲不亂,彷彿他要去的地方不是冰冷的地牢,而是闊別多年的小軒一般。
第四十二回
蕭雲朔從兩儀宮出來走進弘毅閣的時候,正看到沈文遠在收拾東西。
“文遠,你在做什麼?”
一聽見虞武帝山陵般巍峨的聲音,沈文遠趕忙停手過來向虞武帝莊重行禮。
“參見陛下。文遠正在收拾私物,以儘早離開弘毅閣。”
虞武帝掃了一眼桌上已經打包得差不多的東西,又問沈文遠道:“為何要離開?”
這次倒換了沈文遠訝異了。他微微抬頭看著虞武帝沒有表情的臉,小心翼翼地回道:“文遠本是奉命在陛下北征期間代為處理政務,當日陛下回來後,文遠就該即刻離開,只因鍾儀公子高燒不退昏迷不醒,陛下無暇,文遠才繼續在弘毅閣僭越。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