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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會自投於陛下闕下。”
蕭雲朔這才明白秦行師的一番苦心,又不禁為他的智慧折服,趕緊又是恭敬一拜。
“秦軍師肯來此,便是大虞之福。只是晚輩不懂,以秦軍師如此才智,怎麼竟會落到今日的下場?”
秦行師嘆了口氣,便將當日如何被大汗懷疑,如何被抄了全家、棍棒趕出門去,又如何東躲西藏,朝不保夕一一道了出來。
“若不是收到鍾儀公子的接濟和書信,叫我來京師投奔他,老兒現在恐怕已經是荒野上的餓鬼了。”說到這裡,秦行師竟落了兩滴渾濁的老淚出來。
“鍾儀公子真不是凡人啊!當日在吐壁,明明是我要害他,可時至今日,卻是他來救我。想我活了幾十年竟是白活,縱然讀得懂縱橫奇術,卻是個不分善惡,助紂為虐的昏人!”秦行師心裡慚恨,攥著拳頭狠狠地捶在膝蓋上。
“秦軍師不必如此,生逢亂世,各自為主,誰又能說誰是錯的?不過若老軍師肯留在大虞,蕭雲朔必舉國奉軍師之命。”
秦行師見虞武帝一臉敬重,趕緊顫抖著站起來又是俯身下拜:“老臣不敢逾越,惟願效犬馬怖懼之勞,聽陛下差遣。”
於是蕭雲朔趕緊親擬詔書,拜秦行師開府儀同三司,協助丞相楚如悔總領三省六部及臺閣各項事務,丞相不在時可代理相權,待丞相回來後再行稟報。
從此秦行師便在大虞鞠躬盡瘁,殫精竭慮,八事並行而不亂,終成一代能臣的代表。直到百世之後,仍有詩人作詩曰:“八事並行秦開府,百戰不殆霍將軍。”
這一面,蕭雲朔安頓好了秦行軍便趕緊回了林間小築,楚如悔正在屋裡撫弄琵琶,一見他進來,便放下了手裡的琵琶問道:“秦軍師已經安排好了?”
蕭雲朔進屋坐到他旁邊,笑著答道:“已經叫他做了開府儀同三司。不過這麼大事,你怎麼不事先跟我說一聲?倒要沈文遠來做個信使。”說著便將懷裡的書信拿了出來。
“不如此,陛下怎麼忍得住不去找他?”楚如悔伸手將那書信拿過來,一轉身,便在剛燃起的油燈上燒了。
“你這是幹什麼?”蕭雲朔不禁詫異,他本來還想等如悔丁憂結束,拿這信去跟秦行師邀如悔的恩呢!
“秦開府只須記得陛下之恩便好,這信給人看了,於陛下英名有損。”
楚如悔說完就不再多解釋,只仔仔細細看著,直到那信連裡帶外燒了個乾淨。
“如悔。”
“嗯?”
楚如悔轉身回答,卻忽然被一把拉入一個溫暖的懷抱,緊緊摟著像是怕失去一般。
“你什麼都只想著我,一切都給了我,你叫我何以為報?”
楚如悔難得乖順地伏在蕭雲朔懷裡,臉上是此生僅有的微笑:“此生與君相遇,如悔便已知足。”
蕭雲朔抱著懷裡的人兒,一時間不知該說些什麼好。他的如悔太淡薄,也太容易滿足,明明一輩子都在為別人的幸福費心盡力,到了自己頭上卻是清心寡慾,一無所求。
“如悔,我許你一件事,無論是什麼,哪怕是要我放棄天下,我都可以答應你。”
沉穩堅定的聲音讓楚如悔一顫,他明白他的意思:只要他放棄天下,他和他就可以真的長相廝守,如眼下這般幸福的日子就可以永遠地持續下去。
“如悔惟願,一個不分胡漢的天下。”
一言既落,萬籟俱寂,唯餘燈花嗶剝,反顯得這小屋更靜了。
當日楚如悔做出這個決定時,以為自己一輩子都不會後悔,直到他終於一個人統一了四海九州,建立了胡漢大同的帝國,沈文遠再次問起當年的決定,他卻再也無法回答,只向著某個方向呆呆地望著,終日,終夜,未曾一動。
“好,我答應你。”
蕭雲朔鄭重許下諾言,然後視線勾勒著清秀的眉目,手指輕撫著如月的臉龐。
——我縱願為你捨棄江山如畫,但若你念著這天下,我便為你,要了這天下。
蕭雲朔微垂雙目,視野中只見得一點如水嬌紅,略一側頭上前,便貼上了微冷的唇。
他的唇很軟,很薄,有點涼,卻含著蘭芝香氣,讓人貪戀迷醉,又燥熱不已。蕭雲朔如痴如醉地吞吐著楚如悔唇齒間的溫度,一邊口中一刻不停地侵略攪擾,一邊雙手不安分地翻騰拉扯,把個平整的秋衫揉得像要碎了一般。
正當蕭雲朔與楚如悔的衣服帶子奮力糾葛,院子裡卻突然傳來一聲響亮的叫喊:
“是如悔回來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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