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肅穆的屋子的某個不起眼的角落。
祖父端坐在上座,父親與主母陪在下座,楚嫣被這氣氛激靈得一慌,頓時清醒了許多。偷偷瞄了一眼上座的祖父,眯著眼,像在打瞌睡一般,滿臉的褶皺像那老槐樹皮一樣,可是才沒有那老槐樹那麼親切,楚嫣心裡想著。
主母的兒子楚澹賴在母親懷裡撒嬌,比楚嫣大五歲,也是侯府中唯一的嫡子。楚嫣兩個庶出的兄長楚彌、楚翼也早已站在一邊等候,一個是主母的通房丫頭所出,一個是小妾所出。還有一個剛出生不久的弟弟,楚嫣還記得那天的飯食要比平常好許多,多好幾道肉食呢。
楚彌是庶長子,妾室許氏所出。一般侯府世家妾室比嫡妻先生下小孩,某種意義上是對嫡妻與嫡妻家族的不尊重,楚嫣的父親楚越,並非放縱隨性之人,無謂的事不會做,因而並不是許氏捷足先登,只不過是嫡妻張氏第一胎生了個女兒。
張氏與楚越之間總共也就這一兒一女,楚翼母親餘氏則是張氏身邊的丫鬟做得通房丫頭,在生子後得了個妾的名分。楚嫣很少見到兄長楚彌,楚澹身後經常隨著楚翼,倒時不時地欺負作弄楚嫣,從開始的好奇、希切親近,到後來見到就會產生排斥、甚至畏縮。
楚嫣呆呆地也隨兄長站在一旁,看著楚澹在母親懷裡撒嬌,眼中不禁生出些豔羨。楚越常年在外,對孩子管束較少,楚澹自然在家中比較嬌縱,楚老爺子平日就一團糊塗,家中大小事務別人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他是閉著兩隻眼。
楚越本就瞧楚澹那副嬌氣的樣子不慣,想自己十歲時都是一頭彷彿剛出山的小虎崽了,再瞧瞧自己唯一的嫡子,可現在又不好置氣,只是拿眼神不斷地削楚澹。經年沙場的煞氣只微微散發,楚澹見到父親的眼神便噤若寒蟬,一頭埋進母親的懷裡安分了許多。
楚越不再管他,向自己父親恭謹道:“聖上特別恩寵,命我把幾個孩子都帶去,讓幾位王子自己挑選自己中意的陪讀。”老爺子只是在座上微微點了頭,像表示聽見了,又像只是打瞌睡般。
楚越早習慣了父親這樣子,便也沒再說什麼,與張氏說了些,即擺手示意,命僕人將老爺子扶下去休息,徑自走出,跨上門前早已備好的馬,很是利落。楚嫣只覺一團暈乎,視線還未從祖父的褶皺中爬出來,便又被老阿姆像趕鴨子般,慌不迭送上了院中的馬車。老阿姆很擔憂地看著他,細細地吩咐道,“這次阿姆不能陪你一道,你在路上要乖,要記得跟著你大哥哥。”
楚嫣乍聽到心裡有些慌起來,得好長時間離開阿姆一個人,雖然還有父親和兄長,可是父親兄長離得那麼遠的感覺。但楚嫣看起來還是很淡定,也許只是懵了,呆呆的樣子而已。
他望了一圈,看到兩位哥哥,老阿姆所說的大哥哥楚彌,已有十多歲,靠馬車左窗坐著,也沒多瞧他幾眼便一直望著窗外。楚彌穿著一身雲白衣衫,眉清目淡,輪廓細緻柔婉,看起來有些若即若離的模樣,有些像偶爾見到的許姨娘。在楚嫣印象中,許姨娘是一個比較溫柔的人,說話輕聲,還會給他好東西吃。
楚翼則靠右窗坐著,七八歲的模樣,眉濃眼圓,瞧著虎頭虎腦的樣子倒有幾分可愛,像是有些不適應兄長的氣場,也許是沒跟在楚澹身邊,少了倚仗的氣勢便乖覺了些,很是安分。
不過即使楚翼看著很老實,楚嫣見到他還是有些發怵。馬車也沒多的空位,楚嫣身板小,在兩人中間倒也不是很擠。但挨著楚翼就有些不自在,屁股禁不住往楚彌那邊挪了好幾下,把楚彌擠得貼上了馬車壁也不自覺。
楚彌被擠得有些難受,忍不住瞧了楚嫣幾眼,瞧那小小胖胖的身軀不斷挪動著屁股,臉上的肉胖乎乎的,還一副迷糊不自覺的模樣,覺得很是有趣。楚嫣也發現了不對勁,回頭便看到了兄長含笑又有些戲謔的眼神,頓時有些不好意思,便又回挪了幾分,垂頭安分地坐好,不斷地扭動著自己的手指。
瞧著那顆黑丫丫的小腦袋,楚彌頓時彷彿被觸動了那根作為兄長的神經,忍不住摸了摸楚嫣的腦袋,摸了幾下又覺得有些奇怪,便又很快放開當作什麼也沒做過一般望著窗外。楚嫣卻像是得到某種訊號一般,眼神頓時都亮了,便又挨著楚彌近了些,感覺到很安心,就像被接受、被保護了一般。
楚澹則是單獨在一輛更為舒適豪華些的馬車上,馬車外壁塗著黑漆,交錯著一些朱漆抹的花紋,馬車四角雕刻著楚家的家徽——展翅南飛的朱雀;馬車裡面鋪著鬆軟的被褥,備著楚澹平日偏愛的吃食,還有一個貼身侍候的小廝。
楚嫣所坐的馬車只是外壁塗了一層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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