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憫王子也小心翼翼地趨伏在地,懇切道,“還望父皇寬恕。”幾位殿下見此勢也此起彼伏地夾雜道,“望父皇息怒!”
軒帝本來即覺得太子有些優柔,並非帝王的理想人選,而陳皇后閨中多被寵溺,行事有些任性不知好歹,若非陳家勢大,三世卿相,也不必忍耐至今。把幾個兒子一起叫過來,也不過是殺雞儆猴,更多地是敲打幾位殿下身後那些不安分的女人。不過如此當眾掃了太子的顏面,稍微聰明一點的即能從中嗅到不尋常的意思。
而鄧夫人顯然是其中一人。玄景才離了含元殿,便被鄧夫人派人喚去了苣若宮,他舅舅鄧允也恰在那。玄景與母妃和鄧允見過禮,鄧夫人摸了摸他的頭,溫和地笑道:“我恰才與你舅舅商量,你如今年紀也不小了,也該給你選門好些的親事了。”
玄景瞬時有些呆愣,訥訥道:“母妃,孩兒如今才十五!”鄧夫人見兒子這般受驚嚇的模樣倒笑了起來,“如今也才是給你著眼瞧著吶,快的話先定下,過個一兩年再成親也不遲,慢的話等選好說媒六禮也要磨蹭好久呢!早作準備早好吶!”
玄景不禁很是氣悶,心想無非是趁如今非常之時多添些籌碼罷了。不等他有何反應,便只聽鄧夫人繼續道,“我瞧馬家那女兒挺不錯的,年紀和你差不多大,聽說小小年紀便飽讀詩書,出身大家,自是識大體的。”
“母妃難道就不怕惹來忌憚?!如此明顯討好太后之舉,也不怕弄巧成拙!再說馬家有自己嫡親的外孫,倒為何要與我們這些不相干的人站在一邊?!父皇平日最厭后妃皇子鑽營了,惹得父皇不悅,母妃也只不過是捨本逐末而已!”
鄧夫人聽得兒子駁斥不以為忤,倒好好地思索起來,“既然景兒心中這般明白,母妃也就與你敞開就好了。太后年紀雖大,心中卻不糊塗,魯殿下是個什麼氣候,她心中是最清楚不過。若你娶了馬家女兒,不僅能延續馬氏一族的富貴,連魯殿下反倒也安全些,想來太后並不會不樂意。你最後說的倒有些道理,帝王的屬意倒是最重要的。至於其他人的忌憚,有的人根本無暇顧及,有的人根本就沒那個本事吧。”鄧夫人看看鄧允,問道,“不知允弟意見怎麼樣?”
鄧允掌管鄧家生意,平日便行事灑脫不羈,又自幼被鄧夫人帶大,在長姐面前很是隨意,瞧玄景那模樣便知他不樂意。雖向來鄧夫人有何想法和願望他都全力支援,但從秉性來說還是更像他父親,骨子裡帶著的是商賈性子,又夾雜著幾分江湖人的爽氣,對政治權力不像他母親和長姐那般執著。他自看出外甥不樂意的態度,便順水推舟道,“景兒所言言之有理,如今形勢微妙,還是低調謹慎為好。成親之事並不急於一時,那馬家的女兒也才不到十歲呢,這幾年又不會飛了,急什麼——”
玄景得知那女孩的年紀,不禁很是無語,不過她母親向來這般有些不擇手段,打十歲的女孩主意自然也不是太過分了。
鄧允見鄧夫人不知還思索著什麼,便試圖轉移話題到,“阿姐,其實弟弟來還有一事。”鄧夫人挑挑眉,示意鄧允繼續,“喜兒最近在家纏得我不行,非要進宮給景兒當陪讀,弟弟抵不過,便來向你求個恩典罷了。”
鄧夫人聽著不禁笑了起來,“我當什麼事,改日給陛下說一聲罷了。喜兒那孩子我看著心中也喜歡得緊,以後進宮常在跟前也親熱高興。不過,喜兒這孩子怎麼突然這麼想進宮做陪讀呢?”
“姐姐有所不知,自上次喜兒在宮中見到景兒的小陪讀後,就喜歡得不行,經常鬧著要進宮找那小陪讀玩。你也知道,喜兒在家中被寵得不行,那時年紀還小,便哄了他等他長大後就如他所願,本以為小孩忘性大,不想近日他又纏了起來,便依了他。”其實鄧夫人心裡也明白,這弟弟向來對他親厚,喜兒稍大也遲早會送到玄景身邊作陪讀,一來培養感情,二來既是鄧允的表態也是玄景將來的一大助力。不想其中還有這般趣事,便也笑笑了事。但玄景聽著卻眉宇跳跳,有種很不好的預感。
不久軒帝即允了鄧喜兒入宮作陪讀之事,還把這當趣聞說與周雲聽。周雲近年來身體每況日下,除了楚嫣讓他開懷以外,便也很少有事讓他覺得那般單純了。軒帝雖對他也很好,情深意重的樣子,但有時候,情人之間,尤其是帝王與情人之間的事情,總不會那麼單純地一直快樂著。
軒帝也知道周雲看起來雲淡風輕、平靜風流似飄離於世一般,實際上卻是個心思重的性子。按說當年那毒,雖不能根除,也不會讓他這般日益病篤,應該也是那心思重的原因讓他總有些懨懨的。有時候他還真挺羨慕楚嫣那小屁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