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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他以前和老阿姆一起生活在屬於他的院子的時候,雖然有些寂寞,可是多麼自在啊,想做什麼就做什麼,雖然那時候也起得很早,但不會這麼戀床。而現在雖然身邊的人多了,可是也沒有不那麼寂寞,還做什麼事都覺得很累。楚嫣知道自己沒有拒絕任性的權利,可是他也不知道怎麼做。
作者有話要說:
☆、除夕夜
楚嫣的日子還是一如既往的規律而往復,不平靜時他就像背上了蝸牛的殼,也許是年紀太小,也感受不到太深沉的痛苦,平靜時就像夏天坐在樹下聽那樹上的蟬鳴一般,很是聒噪難耐,卻又總在心底認為那樣美好。反正厲王子一群的嘲笑與捉弄,在楚嫣看來還比不上早晨不能賴床的痛苦,而且他覺得幽殿下也是很溫柔的,那個胖墩馮實也很友善。
景殿下告訴他以後不要再叫他殿下,說是被他叫出來很奇怪,他才很奇怪,大家都這樣叫他,為什麼偏偏他叫就很奇怪了。楚嫣不能理解對於一個自認為很成熟的殿下來說,一個四歲的又憨又傻的小屁孩很一本正經地叫他殿下,一天還要叫上許多回的那種彆扭感。
景殿下告訴他他姓玄,名景,玄為國姓,其實他也知道的,雖然連三四歲稚齡孩童都知曉,但用得著的地方也實在屈指可數。姓名受之於父母,而別字則是可以隨自己意願或長輩或同好或自己取,也不限一個。即使如此,楚嫣還是覺得叫殿下比較好,根本就沒有其他更合適的稱呼。
每天晚上他還是要不知不覺得寸進尺地貼著景殿下,然後從床的側裡一直到第二天清晨,玄景總是會發現自己睡在床沿上。實際上他完全可以不用和這個沒有睡相的小屁孩擠一張床,可是若讓那小屁孩單獨睡一張床,他又覺得有點不放心。也許實際上還是因為他覺得那軟軟柔柔的小身子挨著自己時,心底總會不自禁地生出許多憐愛,對那軟軟的貼著自己的溫度生出一些難以察覺的留戀。
小孩總是沒有威脅性,是顯得那麼可愛的生靈,能輕易軟化掉猛獸的兇惡與爪牙,更何況只是還未修煉到家的十二歲的少年。
自有記憶來,他從未和人如此親近過,小的時候心底也許總會有那麼點對溫暖和親近的渴望,長大後他習慣了,當作自己本來即應如此,遠離每一個人那樣堅強地長大、成熟,不需要任何人的溫暖,就像固封在尊貴而又高高在上的祭壇之上,那是身上的血液決定的,不是成為被膜拜的權杖,就是變作犧牲祭祀的鮮血。他覺得這樣的想法並沒有錯,這才是真實需要面對的結局,而他還在渴望的那些溫暖才是幼稚與天真。
轉眼已至年末,楚彌與家中傳信今年除夕不回家了。主母張氏無可無不可,反正自己的兒子在身邊就好,楚越多數時日駐守邊塞,有時候好幾年年末不回家,有時候回家了也呆不了多少時日,也管不上這個。只是許氏知道兒子不回家,倒很是失落。
楚彌覺得過年回家看看母親也好,可是張氏是不會派人來接他和楚嫣,他父親又無暇顧及,兄弟兩人年紀小,還帶著老阿姆的話,長途跋涉,又是累重又不安全。楚彌本身對這些所謂的除夕祭宗祠宗族往來就不是很熱絡,就算是庶長子,也幹不了他什麼事。
楚嫣倒覺得沒有什麼不好,而且景殿下還讓他除夕的時候和兄長老阿姆一起到椒風殿守歲。楚嫣覺得那應該很熱鬧很好玩,就屁顛屁顛地答應了。楚彌知道後有些無語,守歲要在自己家守才能保平安求福,哪有去別人處守歲的,不過看著弟弟那麼歡快的模樣,覺得這樣也沒有什麼不好。
到了除夕夜,宮中處處張燈結綵,雕欄畫棟、曲復廊簷中,都染上喜慶的紅色,多是那燈光透過紅字,暈開一陣陣的喜意。楚彌與老阿姆酉時便入宮,直接歇在椒風殿內。玄景晚上還有宮宴,便只有楚嫣三人現在一處玩著一種簡單的紙牌。不想軒帝身邊的小公公,臨時傳旨,讓楚嫣與玄景一道赴那宮宴。
玄景哄著楚嫣,不到一個時辰就可以回來,楚嫣才捨得離開兄長與老阿姆。宮宴設在常寧殿內,位於正德殿大殿西北側,殿前兩側有環繞的走廊,廊簷上掛著六角宮燈,宮燈上罩了一層紅色的綢子,燈角還垂著紅色的絲絛。走廊通向不同的別徑,重臣須從左側而入,後宮妃嬪與內眷需從右側而入。
走廊圍繞的開闊場地之內,鋪著青石搬磚,中間放著一個近一人高的古銅香爐,圍著香爐八方各放一尺來長、半尺來寬的青銅鼎,這些都用作帝王半夜燒香燃燭敬拜鬼神之用。軒帝剛繼位幾年,每每都與群臣守到最後,待燒香拜燭後才各自散去,後來,戌時才過,軒帝就早早完成儀式讓眾人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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