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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一背,繃緊的神情頗不自然。
“煙快散了。”韓寐悻悻提醒。
司徒雅只得接過令牌,從弓陣中一縱而出,點踏枯枝掠遠。暗衛九目光灼灼地送他遠去,染血滑膩的手裡,不知何時捏了三把紅纓飛刀,唯恐有人乘其不備放冷箭。
韓寐斜睨暗衛九的右腕:“你喜歡他?”
暗衛九默不作聲,像一條喪家之犬。
韓寐道:“別害臊,這沒什麼大不了。我也喜歡男人。”幾個精兵笑了。
暗衛九道:“和而不同。”
韓寐道:“我是個小人,同而不和。”
暗衛九道:“我是個下人。”他對司徒雅的喜歡,不同於斷袖餘桃。
韓寐惋惜道:“以你的身手,不必當下人。”
暗衛九道:“……蜀王也不必當小人。”
韓寐道:“局勢弄人。”
兩人望著官道那邊越來越稀薄的煙霧,喧囂聲漸不可聞。韓寐突發奇想:“你左邊膝蓋上,有沒有一顆痣?”
暗衛九側頭看著他,好半會兒才答:“沒有。”
“真的沒有?”
“蜀王若願就此撤兵,對唐門一行人既往不咎……我可以脫給蜀王看。”
“既往不咎?還是相信你比較划算,”韓寐並未深究,只道,“你真不像個下人。”
暗衛九岔話題:“王爺衣服髒了。”
韓寐不以為忤,轉身拍拍貂裘上的雪泥,問:“還有麼?”
暗衛九盯道:“臉上有黑灰,嘴角沒擦乾淨。”
韓寐抹抹臉,竟揉紅了眼角:“還有嗎?”
暗衛九看了一眼,樸實道:“沒了。”
韓寐抬頭看天:“……這狼煙很燻人。”
煙未散盡,兩大撥人馬由遠而近。暗衛九遠遠看見司徒雅,丰神雅淡像儒士,只是好好一件素袍上,有幾點扎眼的血指印。旁邊是臉色陰鬱的唐家主和憤怒的唐鐵容。反扛著劍鞘的三公子司徒鋒緊跟其後,眼如利劍向他刺來,嘴角卻翹著秋後算賬的笑意。大公子司徒嵩則面色鐵青,離開益州不過兩百里地就遇見精兵埋伏,心境可想而知。
另一幫人擢著雁紋鏢旗和紅纓九環刀,想必是鏢師之流,走在最前的,是個二十五六歲的翩翩公子,玉樹臨風一表人才,和司徒雅是同一類人物,也穿著白衣,不過是緦麻喪服的款式。或許是因為年紀稍長,他眉宇間多幾分風流倜儻。穿喪服都能如此倜儻,可見他未必是真的傷心。他走到韓寐身前,行禮道:“小人季雁棲,參見王爺。”
暗衛九趁機默默融回了唐門子弟中,立在離司徒三公子不近不遠的地方。
韓寐笑道:“……鏢局當家也不必當小人。”這是在學暗衛九之前的話。
季雁棲不明所以,只道這王爺腦子時好時壞,便付之一笑:“還請王爺為小人做主。”說罷轉身朝後看。眾人隨他看去,見兩名鏢師抬著竹子穿成的羊氈輕轎(又名滑竿),小心翼翼上前擱好。滑竿裡躺著個人,蓋著厚厚的狐裘,看不分明,也不知是死是活。
唐家主瞧不上季雁棲這種朝廷走狗,對韓寐毫不客氣道:“不知王爺有何見教?”
“你不知,”韓寐笑意不減,“怎知本王要見教你?連三歲孩童都知,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偏偏唐家主不知。”
唐家主勃然大怒,勉力氣沉丹田:“唐某真不知道,勞煩王爺明示!”
“那豈不是連三歲孩童也不如。家主統管唐門不靠腦子,只靠賞臉麼。”韓寐連長輩也要調戲一把,唐門子弟恨不得衝上來把他五馬分屍,眾鏢師卻著實解氣紛紛叫好。
作為旁觀者,司徒雅很同情唐家主的遭遇。和韓寐說話不能繞,不然鐵定繞進去。也不能講理,不然韓寐就要孟浪。其武功卓絕身份又是王爺,真是一朵踩不了的奇葩。
唐家主忍氣吞聲拱手:“王爺要是沒事,恕唐某先行告辭!”
韓寐看著唐家主道貌岸然的背影,自顧自問:“你小妾怎麼是個男的?”
此話一出,四下震驚。不僅雲雁鏢局的鏢師譁然,連唐門子弟也幡然變色。司徒家公子們更是驚詫,這唐家主四十多歲了,還金屋藏嬌偷樑換柱,養了個驚世駭俗的男寵?
唐鐵嬌惱得滿臉通紅,喊道:“你胡說,休要侮辱啞娘!”唐鐵容趕緊拉住她的手。
韓寐置若罔聞,盯著唐家主的背脊:“這位啞娘只怕非同一般。”
家主男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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