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溢位,如妖異的被淚洗過的紅杜鵑。待三個黑衣指向少年,方要取少年性命之時,明月已轉手甩出手中的花瓣,三個黑影立時倒地。
明月沒有殺那個幾個黑衣人,只是點住他們昏睡穴,廢了武功。但這樣於他們與死無異。
冤冤相報,殺人者,人恆殺之。
此時,那白髮白衣的少年躺在血泊裡,月光裡罩在他身上。火紅的血,雪白的衣,雪白的發,雪白的月光,像極來冰天雪地怒放的紅色雪蓮花。卻比雪蓮花更美,這是一種清雅淡然的美,生命極限處透露的原始美……
明月眼神複雜的看了少年一眼。嘆了一聲“孽緣”,輕輕抱起少年,朝寺廟走去。
少年受了很重的傷,有內傷,也有外傷。明月給他吃了順氣延命雪蓮子,給他輸了內力,又給他傷口塗了藥。
看著如此傷痕累累的少年,明月心裡一時積鬱,曾經他也是如此救了不少人。眾生多苦,在這萬丈苦海中,又有多少人和此少年受盡折磨徘徊在生死一線?每天又太多的悲劇在上演,救與不救,卻是一念之間。
成佛和成魔,只有一線之隔。
但善與惡,卻沒有明顯的界限。
就算是禽獸,也有該有被救助的權利。
半夜,少年醒來,看清周圍的環境後,用防備的眼光看著明月。
“是你救了我?”似乎許久不曾進水,冥仇用若有沙啞的嗓音。但磁性略帶的沙啞,卻聽見來更有容易讓人浮想聯翩。明月明顯不在浮想聯翩的人中,因為他所有的精力都放在為這個少年治療上。
“這是北冥界內的一處荒廢很久的破廟。附近半里無人。我只是路過桃林,順便救了你……”看著冥仇冷冷的目光,明月斂下眉睫,毫無情緒的說道,冥仇剛才目光強大的防備讓明月有些不適,雖說,明月很少會感受其他人的情緒。
但如果你費心的救了一個人,那個人卻似乎像個白眼狼,任是誰,也不能心裡舒服。
明月說完後,冥仇只是冷冷看著明月,不再說話。眼前的所謂救命恩人,給冥仇強烈的震撼。眉目如畫,罩著薄薄的月光,猶如從畫中走出的仙子。而那人竟然說順手救了他。那追殺冥仇的黑衣人可都是武功頂級之人,只是順便?面前之人的身份不得不讓冥仇懷疑。越美麗的東西越危險,但面前身上卻只有一股祥和之氣,就像……九天之上的月亮,清冷的不帶人間氣息。
天亮,明月摘來山上的野果給少年吃。面對著如此體貼的,冥仇只是冷冷的說了聲謝謝。不喜歡被人對待廢人的眼光對待,但現在的情況讓他不得不接受。
自從冥仇家道沒落後,已很少人對冥仇如此之好,哪怕是偽裝。這是第一次有人為他處理傷口,為他療傷,給他野果充飢……
明月沒有繼續說話,此時冥仇的情況看起來好多了。他給少年又留下一些傷藥、一件完整的衣服以及些許銀兩,其後準備提劍而去。明月和冥仇都不是喜歡說話的人,如此相對雖不至於尷尬,但明月也不想再待下去,畢竟他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去。
待冥仇看到明月走到廟門將飛身而去。望著明月的背影,冥仇心中突然生出一種濃濃的不捨。於陌生人同處一室一夜後,便生出不捨,彷彿他們已相伴萬年。
“我叫冥仇。幽冥的冥,仇恨的仇……”不知對方是否聽清楚,看著那即將走出廟門的一抹白,冥仇喃喃的說道。冥仇不知道為何會對一個陌生人說出自己的名字。也許是報恩吧,他想。
明月沒回頭。只是淡淡的說,“你下次若再起殺心,出掌不要用全力。否則,可能後悔……”天微微亮,晨風徐來,明月不知道冥仇又沒人聽到。但他還是說了,雖然說道很小聲。
這種為了索求回報的救人,終究讓不習慣用陰法子的明月有些不適應。
卑鄙無恥嗎?
想到日後……又想起那抹紅色的身影,明月只在心中重重的嘆息。嗜血的魔神,為何自己偏偏……在知曉未來時,明月卻無法做到讓自己袖手旁觀。
接下去的旅途很順利。明月提神運氣,半日便到了絕情崖,那個傳說開著明神花的地方。
明神花隱藏懸崖邊的野草裡,被毒蟲保護著。只有黃昏才綻放出五色的花瓣。
明月坐在站在花兒五尺之外,等待花開。
斜陽斜照,白衣臨風,說不出意蘊萬千。比起那些傳說中的毒物,明月現在更像是“明神花”的守護者。
突然一陣勁風說來,頓時天昏地暗,風裡還夾雜著一種淡淡的海水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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