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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切的恩怨,就快要作一個徹底的了斷。
就在冥仇的坐著小轎,一路心情跌宕起伏的進宮之時,這個恩怨的另一個人北冥皇重陽,卻是十分淡定的坐在批著奏摺,無視在他面前兜兜轉轉、來來回回的七廉。
“重陽,你真的打算這樣做了嗎?”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看著重陽如此淡定的繼續說著,七廉這位跟了重陽許久的人,是怎麼也平靜不下來。
“我記得已經回答了好多遍。”重陽答的很是漫不經心,任是誰,把一個問題回答了千百遍,也很能繼續……乖戾的大夫也有婆婆媽媽的一面,重陽今日是見識到七廉的嘮叨。不過,他心中的某些不確定的東西,在七廉這樣嘮嘮叨叨之下,竟然慢慢平靜下來。
“可是,可是當年,太皇太后病危的時候,你都……”很多話,七廉覺得自己有些難以啟齒,但就算再難以啟齒,他也沒有辦法看重陽現在的這般……冒險。
“七廉,你是醫者,你應該明白冥池的開啟,需要的是機緣。當年,不是我不想,而是不是時候,如果要開啟,太難,但是現在……”一改方才的散漫,重陽現在說話的時候,說話開始慎重。
“現在有什麼變化呢?”當年和現在不同?七廉覺得自己對冥池的瞭解不比重陽少,他怎麼就沒看出來呢。
“但是現在……我可以替他開啟,他可以接替我做在這個位置上。這北冥的皇位,需要有個對蒼生有利的人來做。七廉,如果我有事,還請你待他,就像對我一樣……”
“憑什麼,如果,如果你死了,我一定跑的遠遠地……”聽到重陽說話像是臨終託孤,七廉立即炸毛。
“就憑你是我最好的兄弟!”
“你,你這是欺負人。”
“算我求你。”
“我,我答應一半。”七廉覺得自己真是拿重陽沒辦法。答應吧,重陽一沒了後顧之憂,就可能不再惜命。不答應吧,自己在拜把子的時候答應他輔佐他,現在若是……就顯得很沒有義氣。在左右為難之下,他只能答應一半。
也許沒人知道,七廉對重陽來說的重要性,他不但是皇宮的第一御醫,還是重陽暗衛的統領,輕功什麼的是獨步天下。他雖然平時看起來性格有些脫線,但辦起事兒來卻是十分的穩妥。這麼多年,暗衛在他手中,從來沒出過什麼亂子。他是重陽的過命兄弟,也是重陽最信任的人。重陽想,若是自己有事,一定要給明月留下一個可靠的人。
想到最近一直躺在床上睡多醒少的明月,重陽心中泛上一陣憐惜。如果是稍微有辦法,他也不會為這樣冒險。但是,不是沒有辦法嗎?
“那我就當你答應了。七廉,你是我的兄弟,也是北冥的臣子,你不要忘了你肩膀上的膽子可是很重呀。”
“好了好了,別說了,不要用這種神情的語氣和我說話,留著這些給你的明月吧。”七廉看重陽注意已決,輕功一動,瞬間像個蝴蝶一樣從窗戶中飛了出去。
看到七廉狀態良好,重陽也沒有什麼好擔心。把該交代的都交代了,這樣就不會出什麼事兒了吧。
“陛下,冥主大人已經在外面候著呢。”
“讓他進來吧。”
把七廉勸走後,重陽就像往常那樣坐在書案前批閱奏摺,當冥仇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幅景象——一個辛勞功高的帝王。
不管冥仇是否認同重陽這個人,但都不可以否認他作為北冥皇來說,非常的合格。
“你來了。”感受到一陣涼風進到屋子裡來,重陽抬起來頭看向來人,臉上的笑容就像是看到故人。
“你是打算在這裡接下我三掌?”看著十幾年來沒有變過的裝潢,冥仇語氣清冷的說。他不明白為何重陽一路上安排與小時候相似的場景,難道他不知道這樣只會讓他更加的憎恨,憎恨眼前這個人。
裝什麼好人,也算是竹馬對竹馬,眼前這個人就是一直嗜血的狼。
“難道見到故人,就不先敘一下舊,我們也算一起長大的。”重陽看著眼前這個玄衣白髮的人,臉上依舊露著非常得體的笑容。
“你這麼多年殺的人,有多少不是陪你長大的。”論殘忍,這個人的排名絕對靠前。
“至少,當年的冥烈將軍夫婦,不是我和皇祖母下令殺的。”重陽說話的時候,深深的嘆息了一聲。語氣全身幽怨,似乎他是被冤枉的。不,應該是那語氣,比被人冤枉的人還冤枉。
“你以為現在說這話還有意義嗎,不管誰下令,你都脫不了關係。不要妄圖為自己脫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