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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腫得這麼厲害,你手頭的勁可真不小。”
小刀默然。他昨天哭得太久,居然累得就在孫麟懷裡沈沈睡了過去。等到今天早晨醒來,身邊多了個人不說,回想起自己居然是被這家夥給安慰了,小刀頓覺顏面盡失,幾乎就要落荒而逃──而在他慌慌張張起身的時候,孫麟醒了過來,可憐巴巴地要他找點藥來搽傷。小刀心知這回照顧孫麟的事再不能假手他人,猶豫了好半天,這才鼓起勇氣回來。
孫麟半眯著眼,口中不斷吩咐道:“用力點,再用力點……哎喲!用過頭了……”
小刀掌心在他胸口摩擦了半晌,早已熱得發燙,而且孫麟臉上的表情不知怎麼看著總有點樂在其中的味道,真叫小刀既是著惱,又沒法真將他置之不管,直到把他整個胸膛到腹部都按揉了一遍,才停下手道:“好點了麼?”
孫麟頭擱在枕頭上,不知何時換了一副笑嘻嘻的神情瞧著小刀放在自己腹部的手,聽見小刀問話,急忙閉了一隻眼睛叫道:“你再揉會兒更好!”
小刀一怔,放在他腹部的手忽然著了火似的刷一下收回來,咬牙看了他半晌,道:“你這麼有精神,自己揉就是了。”
說罷霍地起身,咚咚咚地疾步離開房間,看來是打定主意不再理會他了。
孫麟半探起身子“哎喲”兩聲見未奏效,只得嘆一口氣,低頭看一看被揉得油亮發紅的胸膛和腹部,卻是忍不住吃吃笑了起來,跟著縮著身子往床內側一滾,笑聲越發大了起來。
“哎呀呀,這小子雖然手勁大了點,可也不是不能溫柔嘛!這麼按來揉去的又麻又癢又細滑,可舒服死我了……”
他緊縮著的身體笑得抽搐了好一會兒,忽然安靜下來,腳一伸勾過被子連頭蒙在裡面,卻不知又幹什麼壞事去了。
小刀雖然走出了臥室,可到底還在院子裡,正洗手時聽到他的笑聲,氣得紅著眼大步走進書房,將門重重摔上,深深呼吸了好幾口氣,才緩過神來,勉力將那混蛋拋諸腦後,然而伸出去取書的手,終究還是忍不住顫抖。
第一殺手(四十七)
樹林其實並不茂密,疏落有致,夜晚看得見星光,白日瞧得了碧雲。
鉤玄現在就正瞧著天空,和昨日一樣好的天氣,陽光絲絲縷縷地從樹葉空隙間透下來,綠得發亮的新葉看來是如此明媚,然而落在鉤玄的眼瞳中,卻只有一片片不盡的陰影。
他渾身上下依然一團黑色,只是不再隨風搖曳,露在外面的一雙眼睛充滿強壓惱怒後的冷靜。他眼望著樹縫間的天空,腳下隨影移動,然而才走了四五步,機括聲響,數支弩箭怒激攢射。鉤玄早有防備,當即提氣挫身,動作極其靈巧地一邊躲過箭矢一邊倒踩著剛才走過的腳印倒退回去,眼中冒出極度的不耐之色。
他原本不是如此浮躁的人,然而從昨夜到今日,他已在這片樹林裡耗了整整一天時間。雖然仗著敏捷的身手尚未受到真正的傷害,然而不論他朝哪個方向走,踏不出幾步便會給機關打斷。觸發過的機關自然不會再有威脅性,但鉤玄雖然不懂陣法,卻到底知道走錯了方向是絕無可能出得了陣的,所以也沒繼續前進。步法中亦有七星、八卦等走法,然而魏凌波佈下的陣法若能如此輕易就能破去,那他玉笛飛花的名頭也不會如此響亮了。鉤玄並不是沒有存著僥倖心理試一試,可惜迎來的仍是機括聲響,毫無進展。
若是一步換一個方位才能走得出去,他就是耐心再好,也實在不知這要試得多少次才能走正確。
落回樹影中,鉤玄縮著身體安靜了一會兒,忽地暴起身形,掌中銀芒疾閃,四圍樹木在他的一躍之下“喀嚓”連聲,跟著“呼啦啦”枝葉傾軋,倒下。他終於忍耐不住用了最粗暴的手段,然而那些樹雖然倒下,他身周卻依然被樹圍得滿滿當當,並沒有立即空出一大片來。
鉤玄眼神陰霾地又在樹影中移動兩步,忽然一側身,定住身形不動。
一個細微的聲音正不知從何處飄飄忽忽地傳來:“……方大哥……裡面陣勢……不能再走……”
“你回去好了,我一個人進去就是!”
這第二個聲音倒並不細微,鉤玄聽得非常清楚,甚至聽出了這人內傷甚重,中氣不足,而且脾氣暴躁,極為愚蠢──鉤玄眼中的陰霾已一掃而空,轉而咭咭地笑了兩聲,卻是絲毫也不怕給對方聽見。
那人果然聽見了,而且也果然暴躁起來,喝道:“鉤玄,你這混賬果然還在陣中!”
那個勸阻他的人驚呼一聲:“方大哥!”方城哪裡管他,咳嗽著不顧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