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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這麼說的時候,魏凌波很是懷疑他到底會不會幹活兒。然而司空態度堅決,他又想到目前還沒有真正安居下來,料想無礙,便沒有對此多作反對。
反正他們並不缺乏銀錢,就算真的不會幹活兒,應該也不至餓死。
魏凌波考慮得比司空就要細緻多了,畢竟他曾經有過一個家,而且經營得實在不錯。他自然想到離市集的遠近,人煙的多少,工事的安排等等各種問題。
和以往不一樣,新的居所是將來與司空長相廝守之地,離人煙遠一些應該也不打緊。
只有兩個人住著,地方也不必很大,大約就與一般農家院落差不多,修建起來也並不費事。
陣法的佈置不便假手他人,果然這活兒需要司空來做呢。
時間久一些,也可以在房屋周圍種上些果樹菜蔬,躬耕田園,怡然自樂。
一面聽著馬蹄敲在草上的沙沙聲響,一面在心裡細細地盤算著這些事情,魏凌波只覺那不是會什麼難事,因為他們將把剩下的所有時間都用在這上面,就算一開始不會,慢慢地總會學著做好。
因此他不禁露出一點甜蜜的笑意,探手過去,輕輕牽住了司空的衣袖。
司空回過頭瞧見他的神情,便道:“怎麼,這裡很合你的意?”
魏凌波道:“你在哪裡,哪裡便合我的意了。”
其實這一路走來他一直這樣想的,不過此刻才說出口來。司空聞言笑道:“這是我的話才對。不過我到底還是希望……有你的地方除了我,最好就沒有任何其他人打擾,所以找個長久落腳的地方很要緊。”
這小子的心思總是放在某些事情上,魏凌波自然聽懂了他話裡的意思,面上微微一熱,卻也沒有駁斥他的話。
他雙目已盲,本來就習慣安靜獨處,倒是應該擔心司空那跳脫的性子耐不耐得住寂寞才對。既然司空都這麼說了,他還有什麼可不滿的?
司空覷著四野無人,將手在他嬌嫩泛紅的面頰上輕輕一捏,便要捉過來親吻。
魏凌波覺著他老記掛著這回事的習慣很是不妥,正要推開他,額頭上驀地一涼,落了一滴雨點下來。司空面頰上亦被滴中,只得中斷了計劃,抬頭看一看天空,無奈地道:“下雨了。”
“我們趕快一點,找個能避雨的地方躲一躲。”
“其實我帶著傘……”
魏凌波一怔,才要說話,司空已撲哧一口笑出來,把傘取出來撐在他頭頂,道:“不過一把傘總沒有房屋更好遮風避雨,你要是喜歡這兒,我們就在這附近找個地方住下來?”
兩匹馬蹄下不停,片刻間已經又將大片山野拋於身後。
風裡不知從何處攜來了幾縷桂花香,幽然馥郁地在鼻端浮動著。魏凌波呼吸著有些清寒的空氣,不知是想到了即將來臨的冬季,還是顧慮起司空忍耐了許久的旖想,便點頭道:“好。”
這件事就這麼定下來了。
魏凌波並不知曉那到底是怎樣一個地方,好在司空也沒有草率行事,在附近落腳之後,又到山野中跑了數天,尋著一處依山傍水的荒野,也不嫌那裡草深樹雜,亂石累累,買下那座山頭,連帶著一潭一溪與大片長著雜樹的原野。敲定地方之後又興致勃勃地拉著魏凌波到那邊跑來跑去,興致勃勃地商量著房屋修在哪裡,院子要有多大,何處闢作菜園,何處設定陣法。
難為他真正為此花費偌大精力,居然也沒有再起太多的壞心思。魏凌波頗為欣慰,一一將這些細節都商量好了,便請來匠人刈除繁蕪草樹,剷平地皮,修建房屋。這當然就不能起什麼亭臺樓閣,不過正如前人所歌,“方宅十餘畝,草屋八九間”,何況青磚小瓦,花格雕窗的五六間大房,比起草屋又要舒適多了。引著溪水半繞屋後而過,既幽然,又方便,每日都會跑去監工的司空對那一點一點建起來的房子可是滿意極了。
不過到第二年春天,終於可以搬進新房之時,司空所想的桃花人面相映紅的美景仍無半點著落。
他們選了個諸事皆宜的吉日,駕著載滿米糧谷種衣物棉被等東西的馬車就往新家出發。傢俱一類的笨重器物,修建房屋時已請人就地伐木做了新的,在露天苫著油布還沒放進房中而已。兩人搬家也不便請他人幫忙,因此一路無言到了地頭,司空這些日子對那些習俗風氣倒了解得非常清楚,先在院落與屋內各掛一串鞭炮,與魏凌波一外一內同時燃放。隨後魏凌波便被像是被鞭炮趕著跳到院子裡的司空一把抱住大笑道:“今天既然是諸事皆宜,我們當然也正好可趁著這會兒拜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