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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凌波!”
明知道不會有回應的呼喊,這比起確知的噩耗更令人窒息。司空一推劍身便朝陣中走去,腳下完全是下意識的反應,精神倒還算高度集中,按著劍簧預備應付一切可能發生的危險。
那一步還未踏下,魏凌波細如蚊蚋的虛弱聲音便傳進耳裡。
“別進來!”
這一聲幾乎令司空一驚之下收不住步子,踉蹌退回,心中不知該喜該憂,只是關切的話已不由自主衝口而出:“你怎麼樣?”
“……還好。”就連簡單的回答也需要儲蓄力氣,司空聽得一陣難過,只恨沒辦法將自己的力氣度過給他,繼而懊惱起自己的不懂陣法,道:“能自己走出來麼?”
“我呆在這裡,也不會死。”
司空一怔,覺到每多說一個字都在損耗他本就不夠的體力,但他的說法卻也實在讓人無法放心,只有苦笑:“話不是這麼說。若你不出來,只好我進去,總得看看你傷勢如何。”
“多管閒事!”話聲未落,魏凌波突然咳嗽起來,司空心中一凜,這分明是說他同時還受了嚴重的內傷。偏偏這個傷重之人毫無自覺,猶在冷言相向:“你就算回來也只會添亂而已。”
這句話正中靶心,司空心裡挫敗感正濃,聽到不禁挑起眉毛。
“這些殺手好象本是衝我來的。”
“……”
魏凌波看來無言以對,司空話才出口,已經後悔了自己的一時口快。魏凌波若想讓他知道,想必也不會刻意如此冷淡,何況他若是真生起氣來,傷勢總不免加重。也是頭一回覺到手足無措是個什麼滋味,張口想要說些話來彌補剛才的無心之失,卻總覺不管說什麼也只會更引起他的反感而已。
這才是十足的傻子!
司空拊額暗歎,懊悔已極。魏凌波那樣高傲的一個人,怎容得被他搶白。單是看著那張睫毛低垂的蒼白臉孔上冷若寒冰的神色,就看得出對方是什麼樣的心情。
……
“魏凌波!”
魏凌波搖搖晃晃自亂石中站起,那樣子似乎連步子也踏不穩,司空大喜之後不由大驚,浸透血漬的一襲白衣看來觸目驚心,讓司空再次焦躁起來,朝他伸出手。
“不能走的話,我把這陣毀了進來。”這情況已沒法再保持冷靜,司空幾乎立即就要拔出劍來挑飛這些石塊,魏凌波有氣無力的聲音再次及時制止了他。
“陣勢殘缺變動,只會讓我更難以應付。”
表情語氣無一不在示意著司空根本就不應該,也沒必要出現在這裡。
知道自己理虧,卻完全不打算看懂他的意思,司空放下劍等他艱難地繞開石堆走近,一出來就急忙扶住他。魏凌波的力氣似乎告罄,被他一碰就身體一軟,差點栽倒地上,還好司空及時將他抱起來。新鮮的血鏽味道直撲鼻腔,他皺起眉頭,小心將魏凌波放到乾淨的草地上,低頭去檢視他的傷勢。
魏凌波輕微掙扎了一下,卻因為身體乏力而作罷,只能任由他迅速而不容反駁地替自己處理傷口,仍有不甘似的道:“不是你想的那樣。”
專心揭開傷口周圍快凝結到一起的衣物,司空對此只回以啼笑皆非的三個字:“別說話!”回頭打了聲呼哨,將馬喚回身邊,取下酒壺和包袱,咬開壺塞,含了口酒替他清洗傷口。酒液浸入骨肉的刺痛令魏凌波微微蹙起眉毛,司空接著手法輕巧地給他敷上藥,撕下乾淨柔軟的布條包紮。那種發著燙的疼痛感慢慢消下去,十分舒適。
司空處理傷口的方式熟練而溫柔,讓他幾乎感覺不到額外的痛楚。魏凌波的精神恢復了一些,看來也不打算聽從司空的吩咐,那張臉就像是戴著一個面具,無動於衷地繼續道:“你何必在這裡浪費時間。”
“我不覺得這是浪費時間。”一個個大大小小的傷處理下去,司空把手伸向他腹部凌亂包裹著的布條,魏凌波本來是無力地倚靠在他胸膛上,突然挺起身體急著試圖拉開司空的手。司空一隻手壓制住他,另一隻手已經將它解開來,頓時有種想狠狠揍他一頓的衝動。
“……”魏凌波反抗未果,睫毛垂得更低,不知是虛火還是剛才動作太大導致的血液逆流,脂玉般白皙溫潤的面頰上出現兩團妖嬈的紅雲,宛如溫玉下沈積的上好胭脂。司空低頭本想好歹罵他一頓,這下卻幾乎看得呆住,好險沒忍住去咬上一口,說話自然也就沒辦法再兇狠起來。
“這傷得這麼深,怎麼也沒好好處理就這樣亂來。”司空嘆著氣拉開他的手,也不好再提這傷口那剛被撕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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