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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仍在四處遊走,雖然也跟司空一樣陷在桃林中找不到出路,卻顯然沒有面臨任何危險,那麼大咧咧地穿行陣中,竟沒碰到一處陷阱。
“豈有此理!這麼點大的地方,怎麼就老也轉不出去?”一面說還在一面走來走去,看來是個火暴脾氣的人,想到問題卻也不肯停下來仔細想想。魏凌波突然一拉司空衣袖,道:“過來。”司空剛隨他步子走過去,剛才所站的地方已被那人瞧見,頓時大叫一聲撲過來。還好司空隨魏凌波先一步離開,那人撲了個空,不由站在原地滴溜溜四處打轉。
“這人看來很眼熟。”到底忍不住,司空還是開了口。
“眼熟就糟了。”魏凌波冷冷說道,“無論是敵是友,總要同你或我起衝突。”
那人顯然聽見他們的聲音,張望不見,忍不住又往桃林中鑽去。
“誰躲在那裡,想暗算大爺,可沒那麼容易!”
魏凌波牽著司空,一語不發地在桃樹間穿行,司空嘆了口氣,道:“你這是在幫我?”
“可笑,我不過不想讓獵物落到別人手中。”魏凌波頓了頓,又道,“這人運氣很好。”
“是嗎?”司空看了看手中劍,一時想不明白究竟剛才誰才是獵物。
“至少命夠硬。你敢像他那樣亂闖,現在早成我手下亡魂。”
司空呆了呆,苦笑道:“運氣這種事強求不來。”
“他若找準方向,一定走得出去,我的陣法困不住他。但他想在這裡找到我,卻是異想天開。”魏凌波停下腳步,忽然回頭,一雙明明看不見的眼瞳正對著司空的臉,“你的心跳很奇怪。”
“想不通你的目的,難免心煩。”司空若無其事地說道,魏凌波冷笑道:“心煩也好,心急也好,我只怕你是沒命走出這個地方了。”
“如果非得這樣,看來我也沒法殺你。”
“你現在動手也還來得及。”
“總得留你一命去做一件事。”司空說得不像開玩笑,魏凌波雙眉一提,道:“你以為我會答應?”
“這件事最後你總得去做。”
“提你的人頭去見主君?”魏凌波一雙眼珠一動不動停在他臉上,“想來想去似乎只有這件事我必然去做。”
“不是。”司空雖努力作出嚴肅的神色,到底忍不住先笑了出來,“你總得先把這個陣法撤去,免得再有人像那位仁兄一般闖進來還摸不清頭腦。”
魏凌波呆了一下,一時怒也不是,笑也不是,正想反駁,卻聽見司空邊笑邊咳了出來,倚著一棵桃樹向下滑倒。
魏凌波嗅到血的腥味。
他當然看不見,司空咳出的血已經不是紅色,而是紫色。司空咳得厲害,幾乎連劍也抓不住,痛苦之極。魏凌波蹲下身,從他手中拿走長劍,將劍放在司空頸上。
“既然遲早要死,為何還這麼急著離開?”
“我想趕在死前去見一個人。”毒性的發作讓他視線模糊,對於脖子上橫著的劍鋒當然也並不在意。
“你有很重要的情報要告訴那個人?”
“對君主的事他知道得比你我都多得多。”
“那為什麼一定要見那個人?”
“只是很想罷了。再說,死的時候旁邊是朋友總比是敵人要好得多。”
魏凌波沈默了一會兒,道:“你不背叛的話,根本不會死,周圍也不會都是敵人。”
“卻也不是朋友。”司空眼中已是一片血紅,咽喉和舌根也因為毒素蔓延腫脹起來。他接著反問道,“殺手過得是怎樣一種生活,莫非你不知道?現在不死,總有一天會死在任務中。那時在你身邊的是敵人還是朋友?”
“你是第一殺手。”
“我不可能永遠都是。”司空想要笑,然而面部同樣充血腫脹,麵皮緊繃,笑也笑不出來,映在血紅眼瞳中的魏凌波的身影也十分模糊。“我不是已經敗在你手裡?”
“你是敗在君主手中。”魏凌波的聲音聽來也模糊不清,“他也同樣敗給了你。他顯然是希望你為了活一命重回到他身邊去。”
“不可能的。”司空嘆了口氣,嗓子發出的聲音也支離破碎,“這種毒沒有解藥。至少,君主也還沒……配出解藥……”
桃林中霎時間寂靜無聲,司空的呼吸,心跳,身體完全停止了動彈,就連無意間闖入陣中的那人似乎也已經在不知不覺中離開了,只餘下魏凌波自己的心跳和呼吸。
但緊跟著從桃林中傳來一聲怒吼,魏凌波提劍站起,周圍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