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蓬血雨便隨著那一線銀光飛灑開去,同時飛起的還有兩顆頭顱和未能出口的怪叫。大概直到死的那一刻,這兩名劍手也以為自己兩人足以勝過對方。
橋那頭一聲輕嘆,司空剛好落回馬背,聽聞清楚不由一臉的苦笑。
“不要命了。”
乍一聽來是在說那兩個劍手,然而他們當然已聽不見,所以一轉念之間就有種是指自己的感覺。他再驅馬前行,“玉笛飛花”仍只佇立橋頭,面色恬然,不知在打什麼主意。
但既然攔在橋頭,想來不會是隻打算向他這個叛徒送行而已。
“玉笛……”
“魏凌波。”吹笛人一笑回答,司空怔了片刻,才反應過來這是他的名字。從前雖同為一個組織效力,彼此間卻僅僅知道稱號,沒有人肯──或者敢於洩露自己的姓名,那無疑是在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我知道了你的名字,自然也得讓你知道我。”那樣悅目的笑容,在他閉著眼睛時,簡直沒有半分的寒意。
司空無言,他明白魏凌波的意思,果然對方接著又道:“況且對一個死人,也沒所謂保守秘密。”
“你未免太自信。”
“我倒覺得,是你的膽量未免太大。”
和挑戰第一殺手比較起來,似乎確實是企圖以一己之力對抗所有殺手的通緝來得更鹵莽。司空再次無言以對,垂下劍尖,沈聲道:“動手吧,我不想浪費時間。”
“我也不想。”魏凌波眉峰一斂,笛聲再起,花朵再飛,司空已完全看不見他的身形。就連笛聲傳來的方向,霎時間也不那麼確定,虛無飄渺。
亂紅陣中只餘下一片殺機。
第一殺手(二)
桃花五瓣,在遍地縱橫的勁氣中迴旋飛舞,在外看來是猶如天女散花般的美麗,在內的司空感覺卻不是那麼美妙。縱然他一劍在手,已可抵禦大半的攻擊,卻無法完全將之擊破。那些桃花在魏凌波內勁的操控下已不啻如數千支利刃,一起襲來便像一場連綿不絕的刀雨,擋開一波還有一波,入目只有這紅色帷幕,彷彿怎也無法撕裂。
這千萬朵嬌弱的桃花,卻比那兩個劍手來得難對付得多。
然而想以這樣花俏的方式便擊敗司空,又未免太過天真。魏凌波只是一個人,同時捲動那許多桃花,就算他內力深厚,也總有枯竭的時候。更何況此刻困於落英之中的,也並非一個毫無還手之力的普通人。“第一殺手”的金字招牌至少在此刻尚未易主,也不會易主。
裂帛數聲響在桃花幛中,剎那間司空的身影沖天而起,數千朵桃花也緊隨飛上。司空半空裡一個折腰,俯身向下,劍尖直指魏凌波蒼白麵孔而去。
笛聲戛然而止,尾隨司空的桃花頓時也猶如一尾被猛然抽去生命的嫣紅鯉魚,於空中一顫,這才紛揚落下。
馬匹一聲低嘶,踢踢踏踏跟上司空身邊,看來並未受到重創。
司空的一身衣衫卻早已裂出數不清的口子,樣子看來十分的狼狽。狼狽歸狼狽,他手中劍倒絲毫未停,叮叮噹噹連續擋開魏凌波左手發出的數支暗器,魏凌波已經又與他拉開距離,站在桃林深處,遠看去如雲裳霞靨的出塵仙人。
司空一念之間便欲追去,但只踏出一步,心中就後悔了。
這種情形下,要逃命的只能是他,哪能再浪費時間去追逐魏凌波。
眼前景色一錯,司空踏出去的步子已經收不回來,落腳回眸,心裡的感覺已經不是後悔二字能夠形容了。
他的身後亦是一片開得燦爛的桃花林,目之所及,那些花朵似乎是在頃刻之間織成無邊無際的錦毯,一直蔓延到天邊,看得司空一陣的目眩。
魏凌波的身影早被這片花海淹沒,司空站在原地,對著自己剛踏出去的那隻腳苦笑一下。他很清楚這完全不只是一步的距離。就算他收回這隻腳,也不會對自己的處境有任何的改變。
結果他還是低估了對手的實力,以為只憑著魏凌波一人,絕不可能阻擋下他的腳步。然而此刻他站在桃林之中,左右望去,卻甚是一籌莫展,完全不曉得要往哪個方向走去才不會有危險。
九宮八卦的知識,司空雖說從不小瞧,但卻也從未下心思去學過。這世界上真正懂得這些的人實在太少,而能夠將之拿來運用的人更是少之又少。在原地呆了好一會的司空簡直不敢相信自己運氣竟然這麼好,剛巧碰上的第一個對手就很懂得這種知識,而且用來困住了他。
若是時間不緊,他就是在這裡耗上一天一夜也沒有關係。要命的是他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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