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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急忙提一口氣欲要斂住內息,切斷與司命的聯絡,哪知道內力依然源源不斷地往司命體內湧入,竟是絲毫也不受自己控制。
他立時想起司命所中之毒的效果,心下更是叫苦不迭,可是司命掌心彷彿藏著一道漩渦,迅速將他四肢百骸中內力抽乾,就連丹田之氣也一絲絲跟著被他吸附過去。他張開口已發不出聲音,只能眼睜睜瞧著自己左掌,難過之極。
他難過,司命的臉色也並沒有因此好轉,力氣是有了,面色卻更是鐵青,斷斷續續地道:“你……與我練的……是同一種……功夫……是以相通……”雖有司空的內力湧入,他身體上的冰寒卻並未消失,反而更甚,司空漸漸覺到那股凍徹骨髓的寒意從左掌蔓延上來,凍住了整條臂膀,簡直結冰似的再難移動一分一毫。
司命看來也不好受,目光落到他腰間,道:“用劍……砍掉手掌……否則……”
司空已經凍得渾身發抖,雖然明白了司命的意思,右手卻根本動不了,只得瞠視著司命。司命想是看出了他的情形,也是苦笑一下,道:“我們……都要死在這裡了麼……”
他體內的內力是全然不聽指揮,司空的內力湧入再多,他也沒法調息化解,這下不活活給過多的內力脹死才怪。
司空半邊身子徹底僵硬,左掌中仍有一股寒到極致的氣息鑽入經脈,一點點地朝丹田蠶食而去。這道寒氣才是司命體內那種劇毒的本質,它一路竄行而過,司空面如死灰,只覺被它侵蝕過的左掌手臂便如徹底廢掉,內力一流至它所在之處,其後的動向便再也無法掌握,果然跟司命描述的狀態很相似。
自己實在太過大意!
司命體內的毒素反噬過來之時,司空也已想起唐重言曾說過自己體內劇毒亦具有反噬性,後悔得幾乎想抹脖子。那道寒氣鑽進丹田,司空頓覺自己整個人都彷彿被埋入千年冰層之中,奇經八脈之內所有力量全部消失無蹤,他呆怔之下,一時萬念俱灰。
魏凌波會知道自己死在這裡麼?
他什麼也看不見,會不會根本不相信自己死了?
君主要是發現自己和司命伏屍於此,又會是什麼反應?
蕭家和朝廷的這場圍剿,能不能徹底將楓林消滅?
這些念頭亂紛紛一下子全湧進腦海,其實這一瞬間他又哪裡能都想到這些問題的答案,那些問題亂紛紛地淡下去,只有一個清瘦單薄的白衣身影始終停留在眼前,清晰異常。他雖然動不了,可是心裡狂呼著那個名字的念頭卻是愈來愈強,愈來愈盛。
魏凌波!
魏凌波,魏凌波,魏凌波……司空從遇見他以來,擔心有過,心疼有過,憐惜有過,歡喜有過,卻從來沒有如此刻這般惶惑害怕,無法自控。那道寒氣不僅吞噬了他全身的氣力,連他內心的堅強和自信亦被擊潰,從中毒以來一直看得很開的“死亡”,竟如漫天濃厚的烏雲般籠罩心頭。
他或許並不害怕死去,卻實在害怕自己死後,魏凌波孤零零的一個人該怎麼辦。
先前還有些渺遠的死的現實,在他毫無防備的時候突然降落眼前,著實讓他有些亂了方寸。他想起魏凌波為自己所做的那些事,想起魏凌波在自己懷中的喜悅和淚水,一種幾乎要嘔血的衝動從絞作一團的內腑直至喉頭,痛苦不堪。
凌波,凌波,雖然來不及親口囑咐,但是就算我死了,你也決不可胡來啊!
司空近乎狂亂地在心中喚著他的名字,眼底含淚,那口血終究壓抑不住,衝口而出!
紫色的血。
司命驚“啊”了一聲,看著他悲痛欲絕的神情,眼裡滿是詫異。
司空吐出那口血,眼中早已模糊,頭腦亦是昏昏沈沈,什麼也不願再想,哪怕自己體內的劇毒似是因為沒了內力的壓制也跟著發作起來,肆無忌憚地在四肢百骸內遊竄,甚至與司命所中的那種寒毒一樣反竄入司命體內,他也沒有心情去理會。
肉體上越痛苦,彷彿便能減輕心裡的難過。
也彷彿更能將魏凌波的一言一行,一顰一笑展現得更加清晰,栩栩如生。
凌波,雖然不能死在你的身旁,但我這麼想著你死去,便也當做是和你在一起……你念著我,好好地活下去,就當做我永遠和你在一起好了!
最好這裡沒被任何人發現,那麼其他人也只能說我是失蹤,或許你會更好受一點……
司空拼命對著自己心中那個魏凌波說話叮囑,只希望他能夠明白到自己的期望,卻不知魏凌波究竟能不能感受到一分一毫。
其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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