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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時辰之後,鐵門忽然被拉開了,一個穿著獄卒服色的人舉著火把進來,我連忙閉眼,然後就感覺有人用手指探了一下我的鼻子,我連忙閉氣,然後那個人的手就一抽,似乎離開了,我覺得他似乎又去探了探我娘,然後就聽見那個人慌亂的踏了兩步,喊了一嗓子,“沒氣兒了,倆都沒氣兒了!那個小的還熱乎著,老的都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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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人一跑出去,我立馬就從草墊子上跳起來,撲到我娘身邊,伸手在她的嘴邊抹了一下,放在鼻子下面一聞……然後又探了探她的脖子,面板雖然冰涼,卻沒僵硬,肥肉什麼的還是軟的,不像死了的,我心一鬆,轉身坐在地上。
老崔那裡有七寸茉莉根,吃一寸,假死一天。
我娘這摸樣像是偷吃了那個東西。
可是,她吃的時候也沒告訴我,她究竟到底吃的是不是茉莉根,什麼時候吃的,吃了多少,什麼時候醒,我都不知道。
外面火光一閃,宗人府的頭兒就過來了。他尖著嗓子嚷了一聲,“喲,這不是好好的嗎?”
我聽著這聲音怎麼有點眼熟?
抬頭仔細瞅了瞅,這不是司禮監的綠直嗎?
他不是我爹身邊好好待著,怎麼跑這兒來了?
綠直衝著我比了一下手指,‘噓……’,我閉嘴,他舉著火把在我面前晃了晃,又在我娘腦瓜頂上晃了晃,拿腔作調的對外面說,“誒,不對,貴妃這是怎麼了?奴婢瞧瞧?喲,人都涼了,你們去報喪吧,就說崔貴妃歿了,祈王爺還活著。另外,這是什麼地方呀?黑燈瞎火的,哪像人住的地呀,王爺又不是耗子,住這兒能不病嗎?”
外面那人沒動。
綠直,“怎麼著啊,我說的話不頂用?秦喜,我告訴你,別以為你搭上杜貴妃就以為自己攀上高枝了,連我你都不放在眼裡。”
“不是。綠公公,小的多說一句。”外面那個人相比是什麼秦喜,“這牢裡面關的人可是被皇后,杜貴妃廢了名號的人,已經不能稱貴妃,大殿下了。他們都是庶人,是罪人。”
綠直,“現在宮裡朝廷都這麼亂,皇后,杜貴妃,太子,三殿下,病中的皇上,還有外面朝廷中的那些閣老大臣們,一個一個的粉墨登場,都弄的跟戲臺子似的,以後還指不定怎麼回事兒呢!人家是皇子,跟你這個沒下面的不一樣。你眼皮子別這麼淺,說句惹禍的話,微音殿正堂,大殿下又不是沒坐過,說不定明兒大殿下就沒災沒難的回玉熙宮了。你快去吧,有什麼事我頂著。”
那個秦喜接了話,馬上轉身走了,綠直這才過來。
“綠直,你怎麼來了?”
“是李芳李公公。”
誒,這個時候,還是李芳最可靠。
他說著,從袖子中掏出一枚銀針,插/入我娘脖子上的肥肉中,抽出來,在火把下照了照,沒黑。
“不是砒霜。大殿下,這裡的人太雜,不能再呆了,再呆下去還指不定出什麼事兒呢。”
他過去就要把我娘抱起來,我擋了她一下,“我來。”
我不想節外生枝,也不想給他惹麻煩,所以自己過去抱起來我娘,嘿,別說,人一暈過去還真沉。我扛著我娘,跟著綠直到了外面的院子,他命人收拾了一間屋子,鋪了乾淨的褥子,我把我娘放下,這又扯了個被子給她蓋上。
綠直嘆了口氣說,“王爺,地牢裡面冷,不顯什麼。這大熱天的,存不住,您讓奴婢們伺候娘娘走吧。”
我是真的有苦說不出。
我娘在我面前還有一線生機,這要是離了我眼皮底下,指不定出什麼事兒呢。我直搖頭,手還霸著這邊,不讓他們過來。
綠直看著我直搖頭,嘆了口氣說,“現在宮裡都亂成一鍋粥了,就像熬的深不見底的漩渦,大殿下這個時候能以一個莫須有的罪名脫身,總的來說就是福氣。雖然貴妃娘娘她,……可是這大事一出,喪事一報上去,那些人不會再盯住大殿下不放了,您肩上的壓力就輕多了,等到事情一明朗,太子殿下再還您一個清白,一切都過去了。”
太對了!
不講親情,倫理,人心,只講權謀,只說利害,綠直這話說的可真是不顧自己生死,發自肺腑。大正宮就這樣,該下死手的時候下死手,人死了,事了了,該風光大葬的時候繼續風光大葬。我爹他娘就死的不明不白的,可是該他的富貴榮華一丁點兒都沒少。
可我不是我爹,我過不去自己這一關。
無論將來怎樣,無論綠直看我多麼‘有福氣’,我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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