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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夏曾經這樣責備過他;“不要什麼事情總想一個人來做。你明明需要幫助!”華鬼也總是這樣說。“個人主義,以為什麼都是自己一個人的責任。”就連稻葉誠也說他是個這樣的人……
可是……
仇恨既然存在,無法達成心願便無法消除。身陷血池的我,到了現在,還可以抽身嗎……
【46】
當一個人在情感上和身體上同時強烈地需求著另一個人的時候,這便是情愛了。
那一日,河畔,石上,樹蔭下,糾纏十餘載、一夕相擁在懷的兩人幾乎要用積蓄半生的激情,把所有逝去的青春都補回來……
時已入夏,庭院中的花都開了,可安東尼後院中那在秋冬的寒風裡都傲然挺立的小菊花卻在此時漸漸頹敗了。朱狄斯繞過一叢叢地迷迭香,來到薔薇叢中,回想起那日的激情,嘴角露出一個笑容,一邊品味一邊無意識地用手去摸那些白中透粉的花朵,結果,卻一個不小心被薔薇刺紮了手。他“哎喲”一聲把手縮了回來,就見鮮血從手指肚開始絲絲往外滲,不由得罵了聲見鬼。剛把淌血的手指頭含進嘴裡,安東尼的僕人桀洛斯卻突然跑了過來。
朱狄斯一邊吃手一邊問:“出什麼事了?”
“瓦羅來了,鬧著要立刻見您呢!看他的模樣,似乎是挺急的。”
“瓦羅?”朱狄斯吐出了手指頭,咂了咂嘴把一口猩鹹嚥了下去,一邊走一邊道,“他不知道我現在已經什麼都不是了嗎?有什麼事情非得見我才能解決?還是說他……”
“什麼?”桀洛斯好奇地問道。
“還是說,他想來質問我和安東尼的關係……”朱狄斯輕嘆一聲道,“哎,我真後悔當年草率和她女兒結婚。”
朱狄斯這樣想並非偶然。自從羅馬城外交戰時,安東尼解救他時對維特里烏斯那番擲地有聲的威脅,被那群大嘴巴計程車兵帶回羅馬之後,已經有不少人明白他們之間的關係了。後來朱狄斯被投入大獄,安東尼更是出面把他保了回來,還索性藏在自己家裡悉心照料,至此,兩人之間的私事已經成了羅馬城中人所周知的公開秘密。
因為深受希臘文化的影響,羅馬人並不排斥同性之間的情愛關係。話說從愷撒大帝到如今的維特里烏斯,除了克勞迪亞之外,這些皇帝個個都和不止一個男人上過床,甚至有人說,偉大的奧古斯都之所以能成為愷撒的繼承者,正是因為起憑藉年輕與激情在床上征服了那個無人可以征服的男人。
但是啊但是,自從出了個大名鼎鼎的賽揚斯之後,同性關係中在下面的那一位就開始常常被人嘲笑了。而很不幸的,這位掀起了羅馬男風,又稱為眾人鄙夷物件的絕色美男子,正是我們當事人之一的親生父親。
於是,安東尼與朱狄斯這兩個才貌傾世的單身男人之間戀情一浮現,寸斷一干少女柔腸不說,還遭人嗤笑不淺。不過,很少有人去說安東尼如何如何,卻會在茶餘飯後調笑朱狄斯,說些諸如“有其父必有其子”“賽揚斯的兒子果然也是禍水”等等。更有甚者,茶餘飯後湊成一桌閒聊時,竟能把朱狄斯如何躺在床上,如何動作,如何失身描述得淋漓盡致,就好像他親眼目睹了一樣。
用朱狄斯的話來講,這些人就是他媽的欠操。他偶爾會覺得不爽,但大多是時間不以為意。
“瓦羅要是真質問我對他女兒的感情,我該怎麼回答?”
“主子喲,”桀洛斯說道,“不管怎樣,您最好別對他說實話!只道愛過,便是了。”
朱狄斯淡淡一笑,“愛過,愛過,我知道……”
說著說著,朱狄斯走進了廳堂。瓦羅已經進門來了,卻不坐下,搓著一雙佈滿皺紋的手來回不停地走,那表情,糾結得就好像突然得知自已經結了婚的女兒紅杏出牆似的。
“朱狄斯!”瓦羅看見來人,止步轉身,大叫一聲。
“是什麼重要的事情要勞您親自跑來這裡找我呢?”
瓦羅深吸一口氣,剛想說什麼,卻見朱狄斯一身寬鬆的米色長袍領口掩映下露出了片片淡紅色的印記,禁不住嚥了一口吐沫,轉了話鋒。
“你和安東尼……這麼說,是真的了?”
朱狄斯順著他的目光看向了自己的鎖骨處,然後抬起頭來,淡定自如地提了提衣領,“真的。”
出乎朱狄斯意料的是,瓦羅並沒有問關於他那已經逝去的女兒的事情,卻道:“對不起,朱狄斯,但我想問,這是為什麼?”
朱狄斯依舊從容,“因為愛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