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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的價值,遺世獨立。
終於,奧托牽起了美貌無雙、宛如海倫在世的波培婭的纖纖玉手,步入了婚姻的殿堂。波培婭竟然沒有出現朱狄斯想象中的一絲絲應有的抗拒與掙扎,而是帶著傾國傾城的笑容含羞站在奧托的身邊,乖順地扮演起了他的新婚妻子。沒有人會知道,笑得美好、笑得幸福的她,內心其實已然千瘡百孔。他始終無法理解安東尼休她的所作所為,因此,為了報復,她必須要快樂,必須要幸福,必須要安東尼看到她的快樂與幸福!
在那之後不久,五年一度的尼路尼亞節慶終於到來了。
所有的人都在歡笑,所有的人都在慶賀,同樣的,所有的人也都在用這發洩的方式,掩蓋、彌合那不為人所知的痛苦。
人生如戲,戲如人生。
坐在劇院的石凳上,朱狄斯年輕的臉上掛著蒼老的笑容,和周圍的人一樣鼓掌、叫好,等待著終於如願以償的尼祿化妝完畢,像一個真正的演員那樣,上臺表演他心愛的戲劇。
在這不能缺席的場合中,安東尼終於又出現了。他那原本年輕英俊的臉頰,在經歷了生命中挫折的洗禮後,變得帶有了些許的憂傷。
像是受到什麼力量的指引一般,朱狄斯的目光再次與他交匯在了空中。這一次,兩人沒有尷尬,沒有驚恐,而是就這樣望著對方,良久,良久。
換做以往,在這樣的場合裡,奧托一定是坐在朱狄斯身邊的,兩人鐵定無心看看戲,而是放肆地在月色中把手藏到衣服下勾手指,朱狄斯甚至會大膽地突襲奧托的胯‘下之物,然後得意地聽他努力抑制的混亂喘息;
換做以往,在這樣的場合裡,波培婭一定是陪伴著冷峻的安東尼的,她會千嬌百媚地喚起自己丈夫的注意,然後,安東尼為了不引人矚目,便會無奈地施捨給她一點柔情,讓她安靜下來。
奧托不是朱狄斯的理想,波培婭也不是安東尼的理想,可是有個人在身邊調情吹風,至少不會空虛和孤單。可是這下倒好,朱狄斯和安東尼兩人的物件搭伴了,這倆貨卻是失戀湊成雙了。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這倆死對頭從未像現在這般,能長嘆一聲用眼神告訴對方:“我懂你!”
音樂響起,演出開場了。
尼祿帶著面具,握著手杖上臺了。他表演的是希臘著名悲劇作家歐律庇德斯的代表作品。
幽暗的月光下,凝重的火光中,尼祿,這個一向辦事不靠譜、行為怪異癲狂的皇帝,對待戲劇藝術,卻是那樣地一絲不苟。他用極具感染性的語言念著臺詞,用極其到位的表演緊緊抓著每一個觀者的心。當他撕心裂肺地陳述著自己的不幸,呼喚著父親、母親的時候,在場的觀眾竟然真的情不自禁拭起了眼淚!
剛經歷了一番苦痛的朱狄斯和安東尼也被他的表演緊緊地扣住了心絃,不再互相眉來眼去。可就在這個時候,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只聽得“砰”一聲,正在激昂中念著臺詞的尼祿突然手一鬆,手杖就這樣掉在了地上。
這是一個演員絕對不應出現的巨大失誤!
果然,剛才還沉浸在戲劇中的觀者們一下子回過了神來,眼角的淚尷尬地吊在眼眶上,眼神尷尬地看著他們的皇帝,表情一個個像吃飯吃噎了。
尼祿迅速撿起了掉在地上的手杖,繼續激情澎湃地念完了全部臺詞,並且最終臥倒在地,演完了英雄人物死亡的結局。
一時間,劇場中掌聲雷動,只是,因為那一個致命的失誤,這掌聲不再是真心實意的產物,而僅僅是因為那個表演者是他們的皇帝老子。
掌聲不似人聲——人聲可以聽出真摯與虛偽,而掌聲卻聽不出。於是,沉浸在虛榮中的尼祿志得意滿地卸了妝回到了宮中,開心得又唱又叫,生怕有一個人不知道“藝術是神聖的,我是神聖的”。
儘管阿格里皮娜最初決然反對尼祿登臺,但是,既然事情已經發展到了這個份上,她也只好妥協了。阿格里皮娜亦是個聰明的女人,她也發現了尼祿對自己的厭倦,因此開始順著尼祿的意思討好他。此時,她更是熱情洋溢地擁抱著尼祿,用最華麗的言辭讚美他的演出。
尼祿驕傲地對自己的母親說道:“啊哈!你看到沒有!一個偉大的藝術家就這樣誕生了!”
“是的,是的!”阿格里皮娜虛偽地笑著說道,“我就知道,我的兒子是最棒的、最完美的!你是那麼深深地扣住了在場每個人的心扉,牽動著他們的心,以至於你不甚將手杖掉在地上的時候都沒有一個人注意到!尼祿,你是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