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控訴律師定然不會是什麼有水平的人——這場暗殺,是個“業內人”都能嗅出尼祿的味道,有哪個有名望、有抱負的政客願意去得罪自己的皇帝呢!
朱狄斯越想就笑得越燦爛。可是,當控訴律師瀟灑淡定地走上前來的時候,朱狄斯就像被泥巴噎了一樣,連口氣都喘不出來,更別說笑了。
控訴律師竟然是安東尼,竟然是安東尼,竟然是安東尼……
竟然是安東尼!
的確,安東尼被逼離婚而受盡屈辱,定然憎恨尼祿。可是,尼祿畢竟是皇帝啊!他只有選擇忍氣吞聲,才能在仕途上走得更遠;相反,不理智地與這個不理智皇帝對著幹,早晚會四面楚歌!
朱狄斯眼中的安東尼絕不是個傻子,所以他實在搞不明白安東尼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不過,就在安東尼走上臺的剎那,原本勝券在握的朱狄斯竟突然心裡沒了低。要不是特地來看這次審判的瓦羅一直在旁邊揪著朱狄斯的手腕子,朱狄斯這回怕是要坐不住了。
安東尼走上臺,瀟灑而淡定地坐在了自己的位子上,然後用他那凜冽的,目光直直地看向朱狄斯,看得朱狄斯越加沒底,越加驚惶,雙腿竟然不自覺地微微顫抖起來。他試著迴避那目光,可即便是看向了別處,投來的視線仍然像刀子似的戳著他。一想到那個安東尼正在看自己,朱狄斯就全身不自在。
終於,保路斯的演說開始了。他認為老婦人老眼昏花,其證詞不足以成為直接證據;另外,馬可尼是一個屠戶,手持帶血的刀出現在公共場合乃是正常情況,更不能因此便將此與殺人聯絡在一起;更何況,眾人看見馬可尼手持帶血的刀出現時,他並不在那條小巷之中,空間上不具備同一性,又怎能輕易將殺人罪加諸於他的頭上?
朱狄斯的笑容漸漸又爬上了臉頰——保路斯果然頭腦清晰伶牙俐齒!而他安東尼呢,在朱狄斯的印象中,不過是個冷若冰霜且不善言辭的人,又怎可能辯論得過保路斯!
終於,在保路斯滔滔不絕一番之後,安東尼這才從容地站起了身。
他依舊惜字如金,語氣冰冷,連個最基本的修辭都不帶,可是卻一句話就切中了要害:“空巷子裡,只有一個手無寸鐵的老婦,而活生生的烏瑞卻變成了一具屍體,那麼你說,人是誰殺的?”
這一問,竟讓保路斯一時語塞,而人群也在那老婦人的煽動下情緒高漲,大聲亂喊著:“對!你說是誰殺的他!說呀!”
保路斯平靜了一下情緒,道:“艾文臺地區惡霸猖獗,任何人都有可能殺他。”
可安東尼道:“保路斯,說話,那是要講證據的。”
“可是馬可尼殺害烏瑞的證據也不充分啊!”
“若真是惡霸所為,比起一個壯年的男子,那老婦人不是更容易欺負嗎?”
安東尼句句話切中要害,竟逼得保路斯踉蹌了兩步。人群也在不停地起鬨逼問,搞得保路斯越加頭大。其實,他可以反問安東尼:馬可尼也沒有理由無視那老婦而去殺不好殺的烏瑞,可是那樣一來,馬可尼的殺人動機就會被抬上桌面,朱狄斯和尼祿那為人不齒的計謀便有了敗露的可能。
無奈之下,保路斯只得衝朱狄斯使眼色以徵求他的意見,可朱狄斯卻長嘆一聲低下了頭。看來,為了自身的安危,他要放棄馬可尼的生命了。
保路斯見朱狄斯洩氣,腦袋也亂了起來,指著鐵籠裡的馬可尼道:“看看這個可憐人,看看這個行屍走肉!他是一個沒有自我行為意識的人,他一定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可沒等保路斯說完,安東尼就昂首站在了保路斯的面前,從容道:“這麼說,你也認為他殺了人?”
保路斯一時間憋紅了臉,啞口無言。
安東尼冷笑一聲,道:“不必再審,殺了人,便是有罪。請法官判決吧。”
安東尼凜冽的目光轉向了一直保持沉默的奧托,看得奧托全身打顫。奧托是有權力依照自己的意志判決的,可是在這罪證確鑿的情況下,他也沒了轍,只得用眼神向朱狄斯求救,可是朱狄斯的頭簡直快低到了胸脯上,對他來說,眼前的情況已經慘不忍睹,再無挽回餘地了。於是,他無奈地衝奧托擺了擺手。
終於,在民眾的起鬨聲中,在安東尼凜冽的眼神逼迫中,奧托宣判了馬可尼的死罪。被矇在鼓裡的馬可尼還以為自己能活下去,帶著充滿希望的眼神看著朱狄斯,就這樣傻呵呵地被連籠子帶人地抬進了市內的小角鬥場。
良心不安的朱狄斯最終用幾枚銀幣賄賂了管理角鬥士的人員,讓他們選擇了一個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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