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部分(第3/4 頁)
斯比他抖得更厲害,不過是被嚇的。他想張口辯駁,可是一張口,發出的聲音都因為過度顫抖而字不成句!
也就在這個時候,安東尼三兩步跨上前來,一把揪住了朱狄斯的衣襟。他緊緊地擰著眉頭,眼皮顫動,深吸一口氣努力使自己鎮定,一字一句地說道:“告訴我,這……不是你做的……”
驚駭中的朱狄斯大腦一片空白,掏空了肺腑也找不出一句足以令自己解圍的話來,只是顫抖地使勁用最後一點力氣,把頭搖了一下,兩下,三下。
安東尼深深地底下了頭,再抬頭時,竟然出其不意地一把捂住了朱狄斯的嘴,另一隻手緊緊扯著他的衣領,不由分說地將他整個人拎在手裡往外拖。
朱狄斯只感到自己大難臨頭,想要大吼,卻無論如何也發不出一點聲音。歡談中的人群竟沒有一個注意到窩在角落裡渺小的他,而唯一目睹了這一切的塞內卡,卻只是冷靜地注視著他的身形漸漸被安東尼拖入黑暗,緊蹙著眉頭低聲道:“如果你是個男人,請你面對自己做過的事情!”
朱狄斯徹底抓狂。這一刻他恨透了塞內卡,儘管身為對手的他一直對塞內卡的人格懷有幾分欣賞,但是此時的他卻暗暗立誓,若今天安東尼整不死他,終有一天,他定要讓塞內卡含死不瞑目!
漆黑幽暗的街角中,朱狄斯被安東尼一把甩在了冰冷的牆壁上。縱然背部因為撞擊而疼痛難忍,但朱狄斯還是倔強地挺直了腰板。有一個聲音在他的腦海中嘶吼著:面對這個男人,即便是死,也要死得高傲而充滿尊嚴!
安東尼抽出了隨身攜帶的銅劍抵在了朱狄斯的脖子上,月夜下,兩人的臉頰近在咫尺,甚至可以感受到彼此紊亂的氣息。
安東尼咬著後牙槽問:“告訴我,為什麼要這麼做!”
死到臨頭的朱狄斯竟然發出了笑聲:“哼,為什麼?你懂的!我之厭惡你,恰如你之厭惡我一樣!”
冰冷的銅劍在朱狄斯的脖子上漸漸勒出了一條清晰地紅印,但朱狄斯卻發狂似的哈哈笑了起來。
終於,安東尼在這個少年寂寞而冷漠的笑聲中顫抖了。活了二十年,這竟是他第一次體會到真正的心傷。心傷,心傷,傷得淋漓,傷得徹骨,而且這傷,竟然還不是為自己。
他將銅劍收回了劍鞘中,深吸了一口氣,一拳把朱狄斯打翻在地,打得他口角滲血、滿嘴猩鹹。
捱打的是朱狄斯,可心傷的卻是安東尼,因為即便到了這樣的時刻,朱狄斯還在冷笑著,嘲笑著,哈哈的出聲笑著。“怎麼?人稱‘第五不列顛軍團雄鷹’的安東尼,竟然沒有膽量殺人滅口?”
安東尼再也沒有勇氣去面對那令他心寒到徹骨的笑容了,於是他轉過了身去。“殺了你,便能洗刷掉我所經歷的恥辱嗎?殺了你,便能挽回波培婭、挽回我的家庭嗎?”
朱狄斯吐了一口血,道:“那你不折磨我?你不是一直厭惡我嗎?”
安東尼沉默了。過了良久,才低聲說:“為什麼,為什麼甚至連一個原諒你的理由都不肯給我!”
“你說什麼?”
“我說,我無法原諒你!”
安東尼離開了。他的身影漸漸隱匿在了黑暗之中,但是,他的聲音卻清晰地飄來,傳進了朱狄斯的耳朵裡:
“你,錯了!”
直到很久之後,朱狄斯都沒有想通,“你錯了”這幾個字究竟是怎樣的含義。
那一晚,儘管弗瑞斯在女僕的安慰下仍始終哭鬧不止,安東尼卻也獨自坐在庭院之中不理不睬。他在心中反覆咀嚼著朱狄斯的那句“我之厭惡你,恰如你之厭惡我一樣”,心頭萬般滋味。
儘管一直看不慣朱狄斯的某些作風、一直與他政見不合,但安東尼從來沒有把他、把戰場以外的任何一個人擺在過敵人的立場上,可是,朱狄斯對他,卻是這樣做的。
其實,安東尼很久之前就有些察覺朱狄斯的被害心理了——他總是喜歡將一切不在自己掌控之內的人通通視為敵人。從小在父親的光環籠罩下生長在羅馬的安東尼,對於從小在流氓地痞的圍繞下受盡欺凌、漸漸在西西里長成的朱狄斯,著實難以理解。於是他雙手插入自己的頭髮中將之恣意地揉亂,整整一個晚上,都在兀自長吁短嘆。
太陽不知人間愁,照舊按點升起,日復一日,冷漠地散發著溫暖。
當凡人愁家、賢臣憂國、奸臣謀權的時候,羅馬帝國的皇帝尼祿卻是歡歡喜喜地沉浸在自己荒淫可笑的婚姻生活中。
他親手用最為華麗的衣料和最為昂貴的粉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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