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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謂是盡心盡責——當與他平級的人個個謀劃著如何討好皇帝、如何晉升、如何為自己斂財的時候,他卻時不時地以皇帝的名義用自己的財產施捨平民,生怕自己哪一點做得不夠好而辱沒了自己的職責。
有趣的是,奧托越是為自己身居高位而惶恐,他的職位就越是一天天地晉升;他越是不去想方設法地討好尼祿,尼祿還越是喜歡他,對他朋友視之。
於是奧托越加惶恐,因為他雖然不夠聰明,卻還知道自己幾斤幾兩,知道自己沒有辦大事的能力。有一次,僅僅是一個需要耗費兩千金幣的營造專案被交到了他的手上,他都手抖著不敢批,最後,還是朱狄斯大罵了他一聲“沒用”,他才為了博得情人歡心而硬著頭皮假裝瀟灑地簽了字。
漸漸地,奧托發現朱狄斯的能耐遠遠地勝過了自己,他聰明、果斷、狠辣、有魄力,年紀輕輕卻運籌帷幄,明辨是非。當自己的政務全都由他過目之後,以往屢屢發生的好心辦錯事情況也再沒有發生過了。
奧托的壓力在朱狄斯的協助下大大削減,於是他越來越依靠朱狄斯,以至於自己行政官員的決定權力際上全然落在了朱狄斯的手裡。這種各取所需的關係令雙方都分外滿意——奧托從朱狄斯的身上得到了輕鬆愜意,朱狄斯從奧托的身上得到了渴望已久的權力。
只是,朱狄斯對奧托的暗中操控早已被機敏的安東尼收入了眼底。
此時的奧托擔任著營造官的重要職位,為了迎合尼祿的口味,朱狄斯建議奧托擬定一個修築藝術設施的方案,而其中包括一項耗資巨大的尼祿本人的大型銅像。
來自帝國各省的稅收被送往了羅馬,而有權使財政官撥款的行政會議卻否決了朱狄斯的方案。
方案為何會被否決?原因只有一個——當其他行政官垂頭喪氣地認為最好不要讓他們的皇帝失望地時候,一直沉默一旁的安東尼突然走到了眾人中間,雙手往桌上一拍,不容置喙地說道:
“在大量基礎設施還沒有修建完善的時候,去建造什麼藝術工程,這不純粹是扯淡麼!”
那一日的下午,當朱狄斯離開王宮步入了市政廣場,路過大理石雕築中心噴泉的時候,身穿託加、烏髮梳理整齊、神情冷傲的安東尼正巧與其照面而過,相交而去的剎那,兩個男人的眼神彷彿都在說著同一句話:
操!我知道是你做的!
正所謂福無雙至,禍不單行。當朱狄斯討好尼祿的新方案被否決之後,一件又一件的倒黴事接踵而至。
朱狄斯因為看到了安東尼而極度不爽,在穿過帕拉庭熱鬧的街區時,滿腦子裡都是火氣的他竟然完全忽視了自己腳下的路,以至於不甚踩到了一塊被丟在街道正中的果皮,華麗麗地仰面摔倒在地,胳膊肘又脫臼又流血。
醫生為他的胳膊搭上了厚厚的繃帶,囑咐他這些天要好好靜養,於是朱狄斯也就認命了,調整心態,全當是上天賜給他一個假期。可誰料,就在他吊著受傷的胳膊在家休養的時候,阿格里皮娜卻以姑母的身份請他去宮中赴宴,說是要為上次那衝動的一個耳光向他親自賠禮道歉!
阿格里皮娜怎會誠心邀請他?分明是想找個機會要他的小命啊!
沒有理由不去,去了又純粹是找死,這他媽的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
阿格里皮娜的僕人多利斯在門外一遍遍地催促,催得朱狄斯的魂都快嚇飛了。無奈之下,朱狄斯只得一面跟隨阿格里皮娜的僕人前去赴宴,一面命曼提紐斯速將奧托叫去救急。
王宮深處的花園裡,阿格里皮娜準備了一桌的美味佳餚,而這蛇蠍美人自己也同樣施粉染脂,穿著性感嫵媚的衣裙裝點這一桌的佳餚。
面對著拘謹的朱狄斯,阿格里皮娜端起了酒杯,嫵媚地笑著說道:“賢侄,上次打了你,我實在是太過失禮!望你不要跟我這女流之輩計較,飲下我敬你的這杯酒,原諒了我吧!”
朱狄斯看著一臉媚笑的阿格里皮娜直冒冷汗,不敢去端酒杯。端起那杯酒,離死也不遠了——這、這不是明擺著的嗎?!
“怎麼?賢侄不肯原諒我?”阿格里皮娜故意擺出幾分失望地神情說道,“若你不喝下這杯酒,我可就當你不肯原諒我了。”
朱狄斯急得手心直冒汗——為什麼奧托還不來!若自己就這樣戳穿阿格里皮娜的計謀,誰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誰知道她會不會採取什麼別的辦法殺人滅口!
見朱狄斯不說話,阿格里皮娜的眼神中漸漸露出了幾分兇險,端著酒杯逼近了他,低聲道:“你真的……不肯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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