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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朱狄斯可不是小姑娘。儘管在希臘唯美主義文化影響下長大的他一時有點被勾了魂兒去,但作為一個分泌雄性激素的生物,最終讓他首肯的不是眼前別具魅力的安東尼,而是因為聽到安東尼說起他那嬌美如花的妻子已經準備好了一切。一想到羅馬的第一美人,根本不需要手‘淫的輔助,眼前就飄滿了女人的裸‘體。
就這樣,朱狄斯隨安東尼去往了他的家中。
作為獨子,安東尼繼承了米羅的全部財產,擁有相當雄厚的經濟實力,相信用不了多久,憑藉安東尼過人的能力,定能順利當選為長官,由騎士階層晉升為元老貴族階層。可是,走進他的別墅,與他對榻而臥,映入朱狄斯眼簾的、沁入心脾的,卻是整個家庭透露出的一種質樸氣息,一如安東尼本人的嚴肅自律一般,沒有半點的奢靡放蕩,只有寧靜致遠的安逸。
一瞬間,朱狄斯竟迷失在了這種氛圍之中,反思自己的生活,心頭忽而就多了些許落寞。爭權奪勢究竟能帶給他什麼?這個問題突然就浮現在了他的腦海。只是他還沒來得及思考,波培婭的出現便打斷了她。
這如花似玉的女人抱著一個小小的嬰兒出現在了朱狄斯的面前,按照家族女性的規矩向丈夫的客人行禮,之後便悄然退了下去。
朱狄斯不由得問那小嬰兒是誰。
安東尼一向冷峻的臉上竟露出了些許笑意,珍貴得宛如天山雪蓮。“那是我們的兒子,弗瑞斯·賽爾維烏斯。他剛剛半歲,還在哺乳呢。”
朱狄斯沒有想到,安東尼不過比自己大了四歲,竟連孩子都有了。
一時間,奈奧比的臉浮現在了他的腦海——她總是盼著自己娶妻生子過上安逸的生活,可是自己卻與她的想法格格不入。就在前幾天,朱狄斯委託了奧托,才終於把西西里的一個莊園合法收納了過來,並且從羅馬精心挑選了兩個女僕,一併送給奈奧比。沉浸在安東尼一家溫馨的氛圍之中,他突然有一種想要就這樣回到西西里,和奈奧比一起平淡過日子的衝動。
真是沒有想到,平凡的時候渴望不凡,不凡的時候卻又嚮往起平凡來——人還真是多變的生物。
端著酒杯,朱狄斯與安東尼陷入了一種頗為尷尬的沉默。面對著眼前這莫名其妙闖入自己生命的不速之客,兩人都有些無措。
天天在家欣賞著羅馬公認的最美麗的人,按說安東尼早該對色相免疫了,可奇怪的是,朱狄斯那張妖精臉竟像是貼了金子似的,勾得表面上平靜如水的安東尼心下莫名其妙地波瀾翻滾,想要盯他看個夠。可是,是朱狄斯那“猥褻少年”四個大字卻一直像警鐘一般在一貫嚴肅自律的安東尼耳邊敲響。回想著連日來夢中的情景,他更是越發慚愧,不敢再正視朱狄斯,只是似有似無地看向他的胸口位置,也就不慎見瞥見了那一小包被朱狄斯塞在了胸口附近的藥粉。
“那是什麼?”安東尼為了緩解尷尬的沉默而找話說,於是指著朱狄斯的胸口問。
因為心頭有鬼,朱狄斯一時間反應過猛,口上說著“只是一張普通紙片而已”,身體卻不由自主地落水狗似的一抖,致使紙包一滑而出,掉在了榻上。他趕緊手忙腳亂地將它拾起,卻不料那紙包經過這一番折騰已經開了口,這一拿可不要緊,這心虛的貨手這麼一抖,竟讓裡面一半的粉末都落進了自己的酒杯裡!
這一秒,朱狄斯困窘地張大了嘴巴,瞪大了眼珠子,一心想死地眼睜睜看著那白色粉末沒入了酒水中,消失無影。
偏偏在這個時候,全然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的安東尼把自己手中的酒杯伸了過來,友善地說:“過去在軍中服役的時候,摯友之間飲酒要碰杯,以表示相互信任。我們也來碰杯吧,讓我知道,對於上次的事情,你已經原諒了我。”
朱狄斯自然知道碰杯是怎麼回事——酒杯一碰,兩個杯中的酒便會混合到一起一部分,以防止一個人對另一個人下毒,因此,碰杯表示飲酒雙方相互信任。
於是,安東尼信任地將他的酒杯伸過來了,於是,在朱狄斯還來不及反應的時候,兩個酒杯就碰到了一起,一部分酒水就這樣被混合了……
就這樣,朱狄斯幾近下巴脫臼地看著安東尼飲下了那混合了厄洛斯的紅酒,然後一個激靈,佯裝自己身體不適,在伸手揉太陽穴的時候假裝無意地用胳膊肘碰倒了自己的酒杯,之後連聲道歉。
安東尼服用了厄洛斯……安東尼服用了厄洛斯……
朱狄斯的腦海裡空空蕩蕩,只剩下了這個可怕的念想。
據說厄洛斯此藥有奇效,只需少許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