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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東尼將攥在手裡的兩具屍體丟在了地上,上前對阿格里皮娜恭敬地行禮,十分淡定地說道:“讓您受驚了。意欲行刺您的惡徒已經被我殺死,現在已經沒有危險了。”說罷,安東尼衝聞聲趕來的奴僕擺擺手,叫他們趕緊清理屍體。
阿格里皮娜原本施了粉黛的紅潤臉色先是嚇得蒼白,而後又氣得鐵青;而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安東尼冷靜而淡定,微微頷首道:“真是沒有想到,王宮戒備如此森嚴,竟然還能混入刺客。提格里努斯這個禁衛軍長實在是太失職了。我想,為了確保宮中所有人的安危,應該讓提格里努斯將功補過,把這件事情的前因後果徹查清楚才是。”
“前因後果”四字被安東尼刻意地加重了語氣,於是阿格里皮娜的臉色越加難看,鐵青鐵青的。
朱狄斯不由得對安東尼處事的手腕刮目相看——他一上來就將那兩個奴隸滅了口,為的就是封住他們的嘴,以給阿格里皮娜一個臺階下;同時,他又威脅說讓提格里努斯去徹查這件事,暗示阿格里皮娜若是不收手,她的陰謀便有暴露的危險。如此軟硬兼施,直逼得阿格里皮娜再沒有了其他選擇,只能就此作罷。
看著處變不驚的安東尼,朱狄斯雖然被他所救,可面對他,才真正地感到如臨大敵!
穿過高大的立柱,走在王宮白色大理石鋪就的長長臺階上,朱狄斯與安東尼在攤牌之後第一次真正地說上了話。
“為什麼特地趕來救我?”
“路過。”
“特地也好,路過也罷。總之,我欠了你一個人情。”
“不必。”
朱狄斯分外氣惱——這個傢伙還真他孃的臭屁,一句話也不願多說。
朱狄斯也索性沉默起來,既然他死不承認救了自己的事實,那就當做兩不相欠,反而更好。可沒想到,即將分道揚鑣之時,安東尼卻突然停下了腳步回過頭來:
“送你一句話。”
“什麼?”
“多行不義。望你自重。”
朱狄斯瞬間火大,可奈何就在此時,奧托的急匆匆的身影出現在了遠處,直向自己奔了過來,於是朱狄斯也只得作罷,換上了清爽的笑容向奧托走去。
安東尼身雖已離去,聲音卻隱隱地飄進了朱狄斯的耳朵:
“你交好奧托以利用他的事情,雖說他當局者迷尚不知情,但別人可不是什麼都看不出來的傻瓜。羅馬不好混,找個人依靠無可厚非,但奧托是不是一個能靠得住的人,聰明如你,還能不清楚麼。”
安東尼的聲音伴著他的身影消失在了遠處,遁入了人群之中,但是朱狄斯的心卻被他這一番話攪得久久難以平靜。
看著心事重重地朱狄斯,奧托不停地用關切的聲音問他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可是,既然危機已過,朱狄斯最終沒有把自己險些被阿格里皮娜害死的事情向他吐露一個字,只是說:“突然很寂寞,想你了。”
奧托的臉頰頃刻掛上了一縷暖色。這樣的朱狄斯在他的眼中可愛至極——任性而羞澀,聰慧而俊美,真是世間極品。
就這樣,奧托樂呵呵地與朱狄斯肩並肩走在羅馬寬闊筆直地大路上,陪同“突然很寂寞”的他一同回家,卻不知此時的朱狄斯事實上在想著別的事情。
安東尼的話像是被施了咒一般,不停地在朱狄斯的腦海中迴響:
“你或許想找個人依靠,但奧托是不是一個能靠得住的人,你應當比誰都清楚。”
朱狄斯想不明白——安東尼為何要費盡心機地提醒他奧托是一個靠不住的人?毫無疑問,他想讓自己離開奧托,可這是為什麼?難道是出於一種關心與友善?難道是不希望看到自己吃虧?
切,這怎麼可能!
安東尼可以毫不留情面地打得曼提紐斯滿地找牙,故意挑頭否決自己的提案,還不分場合地給自己撂狠話,又怎可能對自己懷有半分的關心與好感!
朱狄斯認定,自己與安東尼之間的關係只有一個,那就是政治上的對手。既然是對手,相互設計、相互使絆,簡直是發自本能。所以,安東尼一番話的目的一定只有一個,那就是挑撥自己與奧托之間的關係。
對安東尼尚不甚瞭解的朱狄斯並不認為自己是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相反,他為自己識破了他的伎倆而暗自慶幸。
好你個安東尼,你不希望我跟奧托在一塊兒,我還偏要跟他好!
就這樣,帶著對安東尼一番警告的逆反心理,在這個充滿了曖昧情愫的下午,在自家別墅中的花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