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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你不繼續裝傻了?”端木忌斂笑道,語氣竟十分輕鬆:“的確,回憶固然重要,但我更相信自己。”
是說相信當初自己選擇喝下那個藥的理由吧,張未歇這麼想著。
端木忌斂一直是這樣的人,很自我,他似乎除了自己誰也不相信,就算是曾經喝下藥的自己,他也相信有足夠的理由這樣做,並且覺得以前的自己並不是沒有考慮過這些。
“我不想殺你,也不想知道你的任務是什麼,但是,你也不要妄圖做會傷害到安雲的事。”端木忌斂的聲音很輕,但張未歇相信,他要是真的做了他口中所說的事,那一定會嚐到勝於百倍的痛苦。
是礙於以前的情分所以才手下留情沒有現在就殺了他麼?
張未歇保持著那樣的動作,沒有說話,不知道是不是火把洞中的空氣燒至殆盡的原因,他感到呼吸困難,有些喘不過氣來。
張未歇以為經歷過那麼多的事,自己已經變得足夠強大,再次遇見端木忌斂的時候不會受到影響,可以足夠清醒地和他形同陌路,但是,事實證明這是不可能的事。
他沒有他運氣那麼好,可以沒心沒肺地忘記所有發生過的事,然後重新開始新的,更好的生活。
只是就他一個人記著那些或歡快,或悲傷,或感動,或背叛的事會不會太殘忍了些?人的心好歹也是肉做的,他張未歇的也一樣。
張未歇猛然抬起頭,張張嘴,比以往更強烈的感覺,他想就這樣什麼都不顧了,什麼都不計較,把所有的事都說出來,讓端木忌斂重新記起來。
可他還沒來得及發出一個音節,便被出聲制止。
“別亂想,我不是以前你所認識過的那個人。”從前方傳來聲音,聲音不大,卻透著篤定和命令式的絕對。
張未歇張著嘴僵在哪裡,所有的念想都被這句話堵住。
r》 “睡吧。”仿若嘆息的兩個字飄來,張未歇扯開嘴角,無聲地笑了起來,眼睛乾澀地想要流淚,卻流不出來。
☆、第十八章
端木忌斂做了一個夢。
夢中是一個少年瘦弱的背影,他蜷成一團蹲著,發出好像是在哭泣的聲音,聲音不大,但是卻莫名地令人心疼,好像他做了什麼虧心事一樣,腳步不敢挪動,不敢上前,就這麼站在原地。
這個夢很短,卻是他這段時間做過的唯一一個夢。
他一向淺眠,為了能隨時應付一些突發事件所以從來不會進入深度睡眠,更加不會做夢。
這很反常,難道是潛意識地認為在這人身邊很安全?
他醒了過來,沒有睜開眼睛,但是可以感覺到周圍的狀況。
昨晚那個自稱是“武林盟暗使”的“故人”似乎睡的並不好,不知道在忙些什麼,可以聽到些微衣物摩擦的聲響,從他發出的聲音可以聽得出來,是下意識地控制住力度,儘量不發出過大的聲音。
端木忌斂懶懶地睜開雙眼,變換了固定了一夜的姿勢,不再靠著巖壁,坐直了身體。
看到端木忌斂醒了過來,張未歇起身走過去,伸出手把剛才準備好的溼布巾遞過去。
“謝謝。”端木忌斂倒是很有禮貌,笑著接過來,擦了擦臉,上面是很清新的溪水味道。
擦完了臉,端木忌斂站起身,拍了拍沾在身上的草屑,彎腰低頭走出了山洞,張未歇找到一根木棒,掩上了還未燒盡火石子,便也往外走去。
這個山洞怪石嶙峋,以張未歇的身高還需要時不時地低下頭才能經過,走到洞口時,便有一些刺眼的感覺。
這個山洞的洞口正對著太陽昇起的方向,而且洞前也沒有什麼過大的樹木遮擋,所以剛出來便能親眼目睹晨曦初現,柔和的光芒會讓人錯以為這世界的一切都是美好的。
而端木忌斂就這麼順光站在那裡,正對著晨曦的光芒,柔和的太陽光把他的臉部更加修飾得美麗不可方物,連發絲都染上一層溫暖的光暈,從張未歇的角度可以看見他微側的下頜線條,這幅光景,卻和數年前塵封在記憶中那個少年的模樣那麼相似。
那時候,他也是以這樣一個姿態站在夕陽下。
張未歇停了一會,感覺有些移不開眼,站在前面的端木忌斂則微微側過頭,看向張未歇,說:“走吧,我送你回銘巖軒。”
如夢初醒。
張未歇點點頭,移開視線,順著凹凸不平的岩石下到了還鋪著白雪的地面,這時的雪踩起來不像昨晚那麼鬆軟,天氣轉晴,估計到了明早,在城內就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