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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應該的,你若當真心疼我,便安安靜靜地待著。只怕以後便沒有這樣的日子了……”
“為何?”
“公子定會出徵,那時你我隨行,哪還會有如此平靜的日子?”
與此同時,呼嘯的北風帶來了西側小屋中李斯略帶淒涼的誦讀之聲:“亂世浮沉,不堪遙望;興亡之事,終難思議!”誦讀聲中帶著大犬的嗚咽之聲,順德聽後似是有所感悟,緊緊地摟住懷中的敬德。
風由楚國吹往趙國,吹過昭樂所居小院中的枯枝殘樹,聲音如泣如訴。
昭樂裹著棉襖和六位侍童團坐在火盆前,魏慈明身穿狐皮大氅站在前面,低聲念道:“陟彼北山,言採其杞。偕偕士子,朝夕從事。王事靡盬,憂我父母。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大夫不均,我從事獨賢。四牡彭彭,王事傍傍。嘉我未老,鮮我方將。旅力方剛,經營四方。或燕燕居息,或盡瘁事國;或息偃在床,或不已於行。或不知叫號,或慘慘劬勞;或棲遲偃仰,或王事鞅掌。或湛樂飲酒,或慘慘畏咎;或出入風議,或靡事不為。”
“好一個‘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魏公子教導的好呀!”趙靈宮拍著手走進來,身上穿著一件和魏慈明一樣的狐皮大氅,他身後的王適之看到魏慈明身上的大氅時愣了一下,隨後便低下頭並不多說。趙靈宮走上前拍拍魏慈明的肩膀,冷冷地看著他,微微翹起嘴角。
魏慈明在大氅下攥緊了拳頭,身體也開始顫抖,臉上卻還是一片雲淡風輕。“魏慈明見過少君。”
“呵!”趙靈宮冷笑過後便轉向昭樂,低聲問道:“小昭樂,你還記得哥哥麼?”
“是,昭樂記得少君殿下。”
“殿下?”趙靈宮不以為意地笑笑。“還是第一次有人叫我殿下呢!”
昭樂微笑道:“他們都叫我太子殿下,少君您貴為太子,也理應是殿下。”
趙靈宮皺起眉頭上下打量眼前這個年幼到可以做他兒子的人質太子,沒來由地生出些許畏懼來。他不能露出絲毫的畏懼,昭樂身邊的魏慈明太過聰明,若是讓他抓住自己的軟肋,定會難逃他的算計。
“你也配和我比?”趙靈宮揚起頭,用眼角的餘光瞥了昭樂一眼,露出極為不屑的表情。“沒聽到你師傅教你麼?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你要記住,你此刻在我的宮殿中,只是齊國放在趙國的人質!我若願意,隨時可以要了你的小命!”
“少君,這不是您的宮殿,而是趙王陛下的!”昭樂抬起頭,眼睛瞪得大大的,神色異常天真。
“你!”趙靈宮揚起手,卻又受約於趙王,不可對昭樂動手,轉而一個巴掌打向魏慈明。“你教的好徒弟!”
魏慈明被那巴掌打得險些摔倒,他運足力氣強穩住腳跟這才沒有跌倒在地。他的唇邊還掛著方才被趙靈宮打出的鮮血,他也不擦,只微笑著與趙靈宮對視,沉聲答道:“少君謬讚了!”
窗外的北風依舊呼嘯,趙靈宮踏著北風離去,與魏慈明一樣的大氅如旗幟般飄蕩。魏慈明這才抹去唇邊的血跡,轉向坐在那裡的七個孩子,柔聲道:“我們繼續讀書。”昭樂幾番想問問他的傷勢,始終也沒得機會開口。
☆、第十三章 正是殺人放火夜 (1457字)
趙國宮殿的趙靈宮將太子太保魏慈明推倒在床飽嘗溫香暖玉之時,楚國的宮殿里正瀰漫著肅殺之氣,公子政站在大殿正中接下楚王遞來的令箭,天文十二年臘月初三,公子政迎來了他渴望已久的初征。
在來到大殿領命之前,他以為要攻打的是一直與楚國作對的趙國,他也很希望攻打的是趙國,因為那樣就可以見到昭樂了。可他怎麼也沒有想到,父王下的命令竟是要他攻打魯國,與本國結盟的魯國。
同樣沒有想到這件事的,是魯國的大王、魯國的將軍。
直到公子政兵臨城下,魯國方知,這浩浩蕩蕩的楚國大軍是衝著他們來的。
十三歲的大將楚政跨坐在雪白的戰馬上,他手中的刀已染上寒霜,金甲在陽光與雪地的映襯下散發著寒冷的光芒。這是公子政第一次出征,他在冰雪中久立於魯國邊陲的久安城的城門之外,無助感襲上他的心頭。
魯國拒絕開門迎敵。
楚政扯著戰馬在隊伍前面原地打轉,他目光悠遠,最終的目標永遠是久安的城門。
“敬德!”
“在!”
楚政衝著城門揚了揚下巴,敬德便已會意,馬鞭一揮,策馬上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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