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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如她所預料那般,第一個衝進來的是公子偃,晉王的第三子,卻是大家口中的二公子。公子夷進來後,目光就一直停留在密夫人的手上,即便是跪拜父王的時候,他的目光都沒有離開過密夫人的手。
“阿密。”公子偃走到密夫人面前。“你能夠回來,我感到很欣慰。”
密夫人扯扯嘴角:“是嗎?我以為三哥不想我回來的。”
“怎麼會!”公子偃誇張地張開雙臂。“你可是我唯一的妹妹!”
不等公子偃表現完,公子夷便已經來到殿外,人尚未到殿內,哭聲已經通天。密夫人聽著他的哭聲,不由扯出了一抹冷笑:“二哥,四哥的冤魂附在你身上了麼?怎麼哭的這樣慘?”
外面的哭聲停住了,公子夷冷著臉走進來:“阿密,你此刻算是齊國的夫人還是梁國的夫人呢?”
密夫人早在回來前就已經知道要面對這些,她垂下眼看著自己的雙手,回答道:“梁國已滅,阿密早已不算是夫人了。此刻阿密能坐在這裡,就還是梁國的公主,二哥拜完父王就坐下來,等著大臣們來了一同看詔書吧。”
公子夷撩袍坐下,斜睨著密夫人:“你手中這詔書有誰看過?”
“只有阿密一人看過。”密夫人轉過頭去,目光咄咄地望著公子夷。“二哥是在質疑我手中詔書的真偽麼?”
“你嫁出去那麼多年,早已不算晉國王室之人。你手中的詔書,怕是難以服眾吧?”
公子夷的話立刻得到了公子偃的響應:“阿密,你還是把詔書拿給我們看吧,這樣也好服眾。”
密夫人垂下頭,仍舊在看自己的雙手:“服不服眾,不是兩位哥哥說了算的。父王交代了阿密一件事,讓我務必在他棺前問兩位哥哥,好讓父王死得瞑目。”她的語調很柔軟,就像是慈母在向頑皮的孩子說話一般。然而就是這樣柔軟的語調,照樣驚得兩位公子出了一身的冷汗。
公子夷沉下臉:“阿密,你想問什麼?”
“四哥。”
“果然是他。”公子偃一聲極為諷刺的嗤笑,讓人聽起來覺得頗為詭異。“二哥,我早說過了,父王能為了將王位傳給他而殺了大哥,你我這一步怕是失策了。”
公子夷不屑地笑道:“你敗了是你敗了,與我何干?你莫要忘了,四弟已經死了,一個死人能做什麼!不過你這個活人……也做不了什麼。阿密,告訴二哥,詔書中寫的是由誰繼承王位?”
“果然如父王所料,是兩位哥哥合謀殺了四哥。”密夫人滿月一樣臉上滿是悲哀。“同室操戈,實不可取。哥哥們未免將這個王位看的太重了些。”
公子偃並不願就這樣放棄,他既然在公子夷之前來,就一定有他先來的道理。他走上前,朝著密夫人伸出了手:“阿密,把詔書給我。”
密夫人抬起頭,望著站在自己面前的兩位兄長,無奈地搖搖頭:“不。”
公子偃和公子夷幾乎是同時抬起的手,兩隊黑甲士兵分別從兩側魚貫而入,左側持刀的是公子夷的部下,右側舉劍的則是公子偃帶來的人。兄弟倆都明白對方的心思,四目相對,同時冷哼出聲。
只有這種時候,他們才像是一對兄弟。
“阿密,把詔書給我。”公子夷朝密夫人伸出手。“我只有你這麼一個妹妹,你把詔書給我,我自然不會虧待你,你還是我晉國的公主。”
“沒有二哥,我也是晉國的公主。”
公子夷往前跨了一步,怒視密夫人:“阿密,把詔書給我!”
正在逼迫密夫人的公子夷沒有注意到身旁的公子偃已抽出來劍,舉起落下一氣呵成,就連密夫人卡在喉間的那個‘不’都來不及說出口,公子夷便已經身首異處。
這是一場毫無意義的拼殺,密夫人閉上雙眼,不忍去看。她能夠聽到揮舞刀劍的聲音,能夠聽到那些持刀將士口中喊著的報仇,能夠聽到持劍將士的冷笑,能夠聽到公子偃叫的那一聲:“阿密。”
密夫人抬起頭,目光中寫滿了嘲諷:“怎麼?三哥也想殺了我?”
“我沒有那樣想過。”公子偃的背後佈滿了殺戮,鮮血濺到了他臉上。“大哥、二哥還有四弟,他們都已經不在了。我只有你一個親人了,只要你把詔書交給我,我是一定不會殺你的。”
密夫人嘆了口氣,站起來走到公子偃面前,仰著頭與他對視:“太晚了。”
“什麼?”公子偃無法明白她的話是什麼意思。
四面八方突然湧出的齊軍令公子偃感到無措,他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