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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見他堅持,也不好繼續勉強,追過去問道:“敢問將軍高姓大名!”
“我?”王適之扭頭看了他一眼,笑道:“我就是王適之。”
青年愣住了,他不可置信的目光讓王適之心中一痛。很多年後,青年成為了老者。他在這些年裡不斷地告訴別人,當日死守城門終死於宮門外的那個大將軍是王適之,但是沒有人相信他,沒有人相信大王的孌寵會保衛國家。
當昭樂和楚政率領兵馬踏破趙都西城門不久後,公子羽也帶著人破了東城門。
為了阻攔聯軍,西城門上佈防甚是嚴密,相比之下,東城門就要鬆懈的多。按照最初的安排,公子羽等人是要想辦法不驚動守城門的將領混進城來,與聯軍裡應外合。但是再鬆懈的防守也不可能在這時候還讓敵軍混進來,公子羽在聽到聯軍鐵蹄踏破西城門的時候,下令放火。
在烈火的侵擾下,臨近居民區的東城門也被攻破了。
公子羽率軍進入東城門的時候,還看到從城樓上下來的守將在居民區忙著救火。
濃濃的挫敗感襲上心頭,他不是因為火攻而勝利。應該說,他根本就沒有勝利。他敗了,敗給趙軍對百姓的仁愛。城樓上的趙軍寧肯城門失守,也不願戰火殃及百姓的民居。若非因此,恐怕他攻不下東城門。
這樣的認知令他憤怒,他拉開弓,一箭射殺了那名正在救火的守將。由於他的出手,跟隨著他計程車兵們也接二連三地攻向正在救火的趙軍將士,以及百姓。在昭樂不知道的情況下,趙都東部展開了殘忍的屠殺。
這一次,也是聯軍攻打趙國以來的唯一一次。
如同趙靈宮說的一樣,昭樂在攻入趙都之後立即對聯軍下令,命其不可侵擾百姓,只同楚政二人率四隊精騎向著趙宮進發。
烽火照都城,鐵騎繞城來。
魏慈明無意識地動了動手,才想起來時常伴手的那串佛珠已經在來正殿路上斷了。他嘆了口氣,拉著趙靈宮的肩膀,將他的頭靠到自己肩頭:“少君,昭樂攻進來。我大齊……勝了……”
“是。”趙靈宮不能再強作笑顏,悲哀的氣息已縈繞在他四周。“慈明,殺了我吧。”
魏慈明身體因他的話僵住了。
緊緊靠在他身上的趙靈宮當然感受得到他的僵硬,只是他的雙手還被綁著無法行動,不然他一定會去摸慈明的臉。他用頭代替自己的手,蹭蹭魏慈明的臉,低聲道:“殺了我……我不願做亡國之君。”
“不,我不會讓你死。”魏慈明語氣篤定。
趙靈宮抬起頭,大笑起來:“慈明,到了這種時候,你同我說這些還有何意義?”
魏慈明平靜地看著他:“我答應過師兄,要保你一命。魏慈明說到做到。”
“適之……”趙靈宮念著王適之的名字,垂下頭去,看起來益發悲哀。
王適之仍在拄著劍前行,他走不了幾步就會摔一個跟頭,硬梆梆的土地磕破了他的臉,熱乎乎的血流進他嘴裡,讓他忍不住想吐。他沒有力氣壓制體內翻騰的噁心,趴在地上,穢物便從他嘴邊湧了出來。
他需要歇一歇,因為他爬不起來了。
王適之趴在地上,用已經髒了的衣袖擦擦嘴角,心中想著天文十二年前的趙靈宮,想著沒有見過魏慈明的趙靈宮。他又一次落下淚,或許他的淚一直沒有停過。他很恨,恨天正六年他派去的刺客為什麼沒有殺了魏慈明,恨魏慈明為什麼如此好命。
身後傳來戰馬奔跑的聲音,他伏在地上,扭頭看著威風凜凜的楚政和昭樂並轡而來。他試著想要嘆一口氣,卻發現自己連嘆氣的力氣都沒有了。他緩緩地閉上了雙眼,用生命最後的時光來回憶趙靈宮。
“少君……靈宮……”
這是王適之生命中最後的聲音,沒有人聽見,只留在王適之一個人的生命裡。
與此同時,魏慈明正強行扒著趙靈宮的嘴在灌藥,那是一種會使人瘋掉的藥。一瓶藥全部灌進了趙靈宮口中,魏慈明終是紅了眼眶。
☆、第二十三章 唯嘆已非昔顏矣 (2349字)
楚政一直極力使自己的馬和昭樂的馬保持相同的速度,得以並排而行。這不單單是處於對盟國的尊重,更多的是出於對昭樂自身尊嚴的保護。
以他同昭樂的身份來說,昭樂身為太子和他並排而行是於禮不合的。
進入趙都之後,楚政對於都城中的平靜感到驚訝且不安,就連他胯下的馬都顯出了不安。
“別擔心,這大概是趙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