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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梁軍也已駐紮在西鄰趙國盧郡,南鄰周國臨盧、沫後二郡的長水。
無論是趙國王師,還是梁國大軍,都已經做好了開戰的準備,他們停在這裡,都在焦急的等待著齊國萊蕪戰場上的訊息,等待著昭樂太子的訊息。
文知禮自長水回去萊蕪的路上會路過盧郡,途經之時,他騎在快馬上遠遠地望了望趙國王師在城外所築的工事。
只一望,便見到了站在高臺上的師傅,素來高高在上的趙王正在為師傅披上一件衣裳。見到這場景,文知禮的心中忽然有什麼一閃而過,許多原來理不清楚的事情在一瞬間都已經明朗於心。這些忽然明朗於心的東西令他感到十分可怕,倘若一切如他所想,那麼殿下和齊國現今的處境就太過危急了。
他最後回頭望了望漸漸縮小的身影,抓緊馬韁,飛奔而去。
“慈明,你瞧!”趙靈宮抱住身前的魏慈明,將披在他身上的衣裳攏起來。“那也是你的徒兒吧?你說他瞅見我給你披衣裳會怎麼想呢?又會怎麼和姜昭樂說呢?”
魏慈明冷笑:“你既這樣做自然已有了你的打算,又何必來問我?”
趙靈宮幽幽嘆了口氣,偏頭將下巴放在魏慈明肩膀上,唇貼在魏慈明耳邊:“若我說給你披衣裳的時候並未瞅見他,你可信?”
“信,自然信!”魏慈明的聲音不像往日一般平靜,不經意間拔高的調子,使他的語氣變得陰陽怪氣起來。這樣的語氣,就是他自己都感到十分驚訝。他低下頭,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壓制中胸腔中翻湧的情緒。掰開趙靈宮箍在他腰間的雙手:“趙王請自重。”
趙靈宮毫不氣餒地拽住魏慈明的袖子不讓他走,柔聲道:“慈明,我方才當真沒有瞧見他。”
魏慈明回過頭很無奈地笑了笑,以一種很包容地態度回答他:“趙王說沒有便沒有吧。”
“慈明,你不信我!”趙靈宮篤定的語氣掩飾了他的失落。“你從未信過我!”
魏慈明臉上仍是平淡如水的樣子:“慈明向來膽小,現如今我的性命都攥在您的手中,您說什麼便是什麼,我有豈敢忤逆?哪裡由得我信與不信?”
“魏慈明!你該知道,我要的從不是這些……早些年是我年少不懂事,你別再怪我了!”說到動情之處,趙靈宮不自主地向前跨了一步。“你這次同我回來,我幾時逼過你?你怎就不肯……”他的話戛然而止,只因忽然注意到魏慈明與自己仍是保持著三步之遙。他向前一步,魏慈明也同樣向後一步,拉開了與他的距離。
趙靈宮低下頭看看自己的雙手,又抬起頭看看魏慈明平靜的臉,一聲苦笑:“這高臺上風大寒冷,你一個人在此莫要受涼。我這就下去了……”他走了幾步,忍不住回首時,看到了高臺上一動不動的魏慈明,心念一動,又折回來走到魏慈明面前,微笑道:“慈明,我還是愛聽你叫我少君。”
這句話像一顆小石子在魏慈明平靜的眼中盪開了陣陣漣漪,只剎那的工夫,他便已收拾起失措的表情,微微笑著應道:“是,少君!”
趙靈宮摘下脖子上整張狐皮做成的領巾,圍到魏慈明頸上:“你總愛站在高處俯覽眾生,卻不知自己的身體抵不住寒冷。先前我命人給你做了大氅你不肯穿,這個領巾你就暫且收下!等你下了這高臺不再寒冷之時,是燒了,還是扔了,便全由著你的心意可好?只戴一會兒就好……”
魏慈明摸摸頸上的領巾,緊緊地抿起唇,不肯去看趙靈宮,也不願去回想方才趙靈宮所說的話。然而他越不願去想,那些話就越像一個個調皮的孩子,在他的體內上竄下跳地叫囂著,攪亂了他心中那一池碧水。
他動了動緊抿的唇,恢復到最為平靜的表情,面向西方的齊國,目光悠遠。唯有蓋在披風下的左手,悄悄握住了腰間的小口袋,洩露了他的心思。黃連雖苦,長久的咀嚼,也會使它的苦澀慢慢淡去……
昭樂斜靠在桌子上,拿起王彩御遞來的箭,偏著頭笑了一會兒後,才道:“你說這箭是仲方射得?”
“臣也只是推測而已。清水郡中能有此等本領的,除卻仲方之外怕是再沒有別人了。”王彩御交給昭樂的那支箭是今晨守城門計程車兵交來的,說是黎明之時一人一騎自清水奔來,往萊蕪城門上射了一箭便匆匆退回了清水。
昭樂深深地望著他,忽然道:“傳令下去,即刻出兵攻打清水!自然有人替我軍開啟城門!”他拿著箭在眼前轉了一圈,手指輕輕描摹著箭身,不再開口。
兵馬踩亂了一地皚皚白雪,彷彿一張染了汙漬的白絹,寫滿了為國為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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