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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君眼皮也不抬地跪在床上,雙手雙腳都被沉重的鐵鏈拴在了牆上,本是整齊的頭髮也凌亂地散落在眼前。
“殿下實在不該與陛下為敵。”李斯心疼地伸手去摸長安君的臉,卻被他躲開了。“殿下是在記恨我們?”
“難道不該恨楚政麼?他一個雜種搶了我的王位!”
李斯搖搖頭:“殿下,王位素來是賢者居之。況且,樊期已是一個死人,他說的話殿下不必記在心上。”
長安君突然抬起頭,瞪著眼睛叫道:“樊期死了,可我還活著!只要我活著,我就會向天下人揭露楚政他不是父王的血脈!”
“殿下太天真了,難怪會上了那些心懷不軌之人的當。”
長安君不再理他,別過頭盯著潔白的床帳。
李斯笑著坐到床邊,微笑著捧住長安君的臉:“我的小徒兒如此天真,我怎敢放你出去再讓人騙呢?你莫要恨了,陛下留你在此也是一片好心,他是不想你再變成別人手裡刺向他的利刃。”長安君凌亂的散發落在李斯手上,他微笑著將那些散發幫他捋到耳後:“你該知道,陛下只有你這一個弟弟,他如此信任你,才會將軍權交由你掌管。你這一鬧,可著實傷了他的心。”
長安君看著李斯溫柔的樣子,狠狠地咬住唇,隔了許久才叫出那一句:“師父……” “嗯?殿下有什麼要說的麼?”
“師父……我求求你……求求你顧念多年師徒情誼,讓大哥殺了我吧!”
李斯佯作吃驚,立即站了起來:“這如何使得?你是陛下親弟弟,他怎會殺你!他將你安置在宮中好生伺候著,殿下還有何不滿?”
面對逼近自己的李斯,長安君委屈地快要落下淚來。他沒有想到,明明他和大哥都是師父的徒兒,竟是這般厚此薄彼。難道真的只是因為在位者當權,師父才會如此麼?他哭著懇求李斯,求他去求楚政賜他一死。
“師父……師父……成喬求求你,求求你讓大哥賜我一死吧!成喬知道錯了!”
李斯拿袖子蹭蹭長安君的淚水,柔聲道:“好孩子,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已知錯了,陛下定不會降罪與你。殿下便好生在殿中養傷吧!”
長安君聲嘶力竭地喊著正往外走去李斯:“師父!師父!您回頭看看成喬!成喬生不如死呀!”
李斯終於在門口停了下來,頭也不回地答道:“殿下,此刻能活著便活著,到您該死那一日,為師自不會留你!”
長安君成喬依舊跪在那張柔軟昂貴的床上,手腳被鐵鏈牢牢鎖住。
雕樑畫棟的房間,是他的大哥為他畫地為牢。
等候在花園中的楚政轉頭問李斯:“成喬可還好?”
“還活著。”李斯的回答十分平靜。“陛下的婦人之仁終有一日會釀下大禍。”
聽著師父的批評,楚政無奈地叫道:“師父……我實在不能不顧念血脈親情……”
李斯笑道:“當日您將軍權交給成喬,故意讓樊期攛掇他謀反之時,怎沒顧念親情?此刻提及親情,未免為時已晚!呀!落雪了……”他伸出手接著空中飄飄蕩蕩的雪花,就這樣牽著自己的狗丈夫,踏雪離去。
楚政站在雪裡,扭頭看看關押著成喬的小殿,搖一搖頭,就此離去。
☆、第八章 相逢便是恩澤 (2726字)
天正六年的正月,平日裡冷清的邊關小城賀郡,此刻家家戶戶都張燈結綵,一派熱鬧繁華。
魏慈明靠在客棧的床頭,也因外面喜氣洋洋的氣氛,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床邊伺候的小二探過手來替他擦擦額頭的薄汗,低聲道:“大人此番受傷,怕是與楚國脫不了干係。”
“這是你該說的話麼?一切等你家主人來了再說不遲。”魏慈明說完,便閉目養神去了。小二起身給他掖了掖被子,轉身就要離開,這時魏慈明才懶懶地抬了抬眼皮,問:“你家主人說什麼時候到了麼?”
“主人說快則月底,慢則下月月中。”小二把手在褲子上蹭了蹭。
魏慈明的目光落在了小二的手上,低聲道:“你練過武?”
小二一愣,回道:“小時候學過幾手,與家裡的各位先生是比不得的。”
“那麼,與來殺我的刺客……比不比得?”
“這說不準,我沒見過他們。”
魏慈明笑笑,問他:“今年多大了?”
“十八了!”
“都十八啦?和我入世時一般大呢……”魏慈明的唇邊噙著笑,朝小二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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