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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真心難求,但有了陛下的這句承諾,臣就可以相信那些與陛下一起的時光並非虛無。
陛下,臣幼時曾經在廟中著人算命,據說臣並非長命之相,臣本不信那些虛妄之言,今日卻想說一句,若臣早逝,希望陛下不要忘記臣,真要有那忘川河,臣在未等到陛下之前絕不會一個人先渡,可真到了那個時候,陛下會不會忘記曾經的諾言從臣的身邊走過而不側目呢……”
我的話還未說完,魏光澈已經用手捂住了我的嘴。他本是氣質高華容色清雋之人,此刻墨色眼眸中卻有著我從未見過的光與熱,彷彿即將燃燒殆盡前的那一縷異樣的火苗,有著病態的執念。
“不許再說這種話,朕是天子,只要朕不願意,就算是老天也休想收走朕的命,你也一樣,朕的福澤一定可以保護你百鬼不侵,你記住了,你若死,那一定是死於朕手,朕若殺了你,那朕就一定會設法忘記你,你不想被遺忘,就一定要活下去,不是為了朕,是為了你自己。”
他抱住我,在我耳邊堅定的說。
“你是衛凌風,爍華傲世,濯光於塵,所以永遠不要將你的命運交託給別人,也不要輕易的屈服於朕。”
他能說出這種話,也不枉我這一生了,心裡那塊大石頭慢慢落地,我推開他:
“陛下,您該更衣了,莫讓中原使者久等。”
方凱齊的馬車到達約定的酒肆樓下時,我和魏光澈的所乘馬車也正好到達了。方凱齊固然不知道眼前的人是魏光澈,但還是一眼就判斷出我們的來歷。
“王大人果然守時。”他毫不遲疑的對魏光澈先行了平禮。
“方大人眼光甚是毒辣,一眼就能認出下官。”魏光澈溫言道,他穿了一件淺黛色長衫,袖口繡了幾朵銀色石爪蓮。
“大人氣質如同蟾宮玉桂般清雅,方某自認還有幾分識人的眼光。”
兩人在正門如此客套了半響,方凱齊不由道:
“王大人若站得累了,不妨大家進去再慢慢談起。”
“是我糊塗了,方大人遠道而來,先請。”
方凱齊也不推辭,邁步先行,我穿著尋常侍衛的衣服站在一旁,目不斜視。可他路過我身邊的時候還是慢了腳步。
“王大人果然是朝中重臣,手下的侍衛竟然有如此風華。”
“方大人謬讚了,素聞中原人才濟濟,多的是容才兼備之人,王某此番不過是帶了幾個清秀少年,不足為道。”
方凱齊對這種說法一笑置之,但畢竟沒在這個話題上多做糾纏。
兩層的酒家早已被層層保護起來。魏光澈和方凱齊在二樓坐下後就開始聲音不大的交談起來。我站在被屏風隔離的外層,他們的話並不能聽得很清楚。一盤盤佳餚美酒流水似的送入,燈影打在屏風上,人的影子也清楚的映在了上面。
其實方凱齊的身型和魏光澈是有幾分相像的,兩人均是高大偏瘦的體形,只是方凱齊的周身氣派相比較之下只能用“謙謙公子”四個字形容了。不過若在光線不明的夜晚,陌生人怕一時之間也會錯認背影。
酒過三旬,有收拾了空酒壺出來的小廝給我使了個眼色。我會意,默不做聲的一晃身進了屏風裡面。
此時正好看見魏光澈笑著對方凱齊說:
“方大人的草書,佼佼游龍,即便不論政事,在下也是很希望能與大人一見的。”
他似乎已經喝醉了,眼角都帶著桃紅,燈火之下似乎有著珠玉般朦朧的美妙澤光。
方凱齊也顯然有點不勝酒力,一手支著腦袋,勉力道:
“素問貴國的霍南山才是真正的第一聖手,實不相瞞,在下來此原還抱著與他一見的期望。”
“若兩國能和睦久往,這願望想必不久即可實現,”魏光澈似有感慨,“我等雖不能當臥龍青鳳去預測未來之事,但此番與大人的交談卻還是令王某受教了。”他有些不穩的站起來,脫下自己穿的淺黛色外衫硬披到方凱齊的身上。
“羌無人古時遊牧四方,民風樸實,若來了客總要將自己身上最好的贈與客人。這件外衣是皇上不久前親賜的,用的是千金難換的西域墨廂紗,月色下紗上圖案會有如浮光般顯現,倒不失風雅,還望大人收下,莫拂了在下的心意。”
方凱齊想要推辭,奈何魏光澈酒勁上來了甚是固執,不得以也就順勢穿在身上。誰知魏光澈剛重新做好,方凱齊卻眉頭一皺似有不適。
“方大人這是怎麼了?”
“失儀了,胸口有些堵得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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