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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一般婦人好糊弄,我脾氣本就不好,眼下又渾身疲累,只顧忌到舅舅舅母才對她和顏,眼下見她這般不識好歹的追究也動了怒。
“你怕什麼,但凡我真有個好歹皇上也沒心思追究你肚子裡的孩子了,你不是喜歡這孩子喜歡的要命麼,如此該高興才是。”
一聽這話,顧玉晴就像捱了一棍子似的不由往後一縮,眼神愣愣的,嘴唇都失了血色。
我從未見她這般失態,不由也住了口。
“夫人,夫人您彆氣,您肚子裡還有小世子呢。”春芽嚇壞了,忙扶住她,“侯爺不過是說氣話罷了,您可千萬別當真。”
若在平時,一個小小婢女敢搶在主子前面大放厥詞定會被言良呵斥,可他此刻只翕了翕嘴唇罷了,這個吃裡爬外的東西。
“我是看重這個孩子,因為這是侯爺的孩子,之所以千方百計的想留住他,不過是因為我留不住侯爺的心也留不住侯爺的人,只能讓這孩子作為自己的念想了,侯爺就算不明白又何謂說這話來戳我的心。”
這話聽著刺耳,我孤拐的秉性在此一激之下立刻道:
“是麼,這麼說你在意的是這孩子的父親,而不是這孩子本身?那我問你,如果這孩子不是我的,不是你喜歡男人的孩子,你還會選擇生下他?還會如此在意他嗎?”
顧玉晴沒料到我居然在意這個,低頭略一思慮後道:
“此時言之雖然有誇談之嫌,但若當真如此我還是會做出一樣的選擇。畢竟,不論孩子的父親是誰,他的母親總是我,我總要盡己所能的去保護他。”
作者有話要說: 這幾天下大雨,我所在的城市也開始有了秋天的氣息,我很喜歡雨中的城市,倒映在柏油馬路上雨氣盎然的影子有城市燈光的色彩,那些溼漉漉空氣中匆忙而過的行人,不是很有時光流轉的意味嗎?
☆、海市蜃樓
“若你在生孩子的時候就死了,”我目光炯炯,“又該如何保護他?”
“我絕不會死,眼下無謂靠的是侯爺,畢竟這是您的親骨肉,您也不是那樣絕情的人,沒了母親總還有父親。可若情況不同我絕對不會死,哪怕只有半條命也要撐下來,不然這孩子又能依靠誰指望誰。”她像害怕似的打了個冷顫,“我生下他來絕不是為了讓他孤零零的活著的。”
我看著她,那眼中的孤意決絕得令人驚訝。
“你很堅強。”
聽了這話她神色緩和了,綻放了如白菊般一點清雅笑意。
“若不堅強,怎能做母親呢。”
“……你不說,這種事我永遠也不知道,女人都在想些什麼,其實我真的一點都不明白。”我看著自己蒼白的指尖,“我對自己的事糊塗,對別人的事也同樣看不穿。”
“侯爺何必急於看清一切,縱然世間智者也是需要時間的,侯爺還未滿二十,年華正好,正該放開了手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我看著她,半響噗嗤一笑,她不明白我為何發笑,臉微微的紅了。
“你們都下去吧,我對言良和春芽揮揮手。”言良應一聲就出去了,春芽卻看向顧玉晴,見她並無異議也低低應了個“是”。
等房裡就剩下下我和顧玉晴,我方道;
“你知我母親去世的早父親這些年又沒有再娶,家裡是連個姨娘都沒有的。外祖輩分的老人,也只剩下遠枝,並不與我們嫡系的同住,日日要見的長輩不過父親一人罷了。父親他是將軍,並不耐煩這些家長裡短,從小也就芸媽媽會說一些好男兒志在四方之類的話,可礙於身份,她說出來的話感覺又有不同。如今聽你這口氣,倒令我想到若是在尋常人家,這話怕是被母親唸叨的耳朵都生繭了吧。”
一口氣說了這些,我自己都有些詫異,平白無故的將腦海裡的東西一股腦倒出來,咄咄怪事。大概是因為顧玉晴身上有一種令人放心的力量,她懂理,聰敏,卻還是有溫度的。孩子若有了她這樣的母親,大抵是會幸福的。
“侯爺若不怕煩,以後我說這話的機會還多著呢。”她又握住了我的手,我這次終於沒有推開她。
外面有鳥兒撲騰翅膀而過的聲音,還有小瑄在外面院子裡嘻嘻哈哈的吵鬧聲,舅母似乎說了什麼,吵鬧聲很快就低了下去。
我看著顧玉晴,她什麼都沒再說,只是默默陪我坐在這裡,一手穩穩握住了我的指尖,另一隻手輕輕撫摸自己的腹部,神態滿足而安逸。
有什麼滾熱的東西從我心口湧了出來,細微卻讓我全身都漸漸安逸了,所謂的歲月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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