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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馬走過去,茶攤不甚大,幾個條凳隨便一放就是座位。一個大銅壺正在火爐上冒著熱氣,茶攤的茶博士在各個桌子前不停的穿梭著,為客人倒滿茶水。也有人怕是餓了,叫了一盤茴香豆在那裡就著茶水吃。承啟看了覺得有趣,便也仿效著坐下來,全不顧王淳在暗暗給他打眼色。
王淳心裡著急,這祖宗想起一出是一出,這種地方怎麼能拿出東西試毒?萬一吃壞了肚子可怎麼好?還沒來得及開口勸,承啟已經興致勃勃的捧著一碗茶水一仰脖灌了下去。
“咳咳咳!”承啟剛灌下去的一口水全噴了出來。王淳連忙過去給他撫背,心驚膽顫的看著承啟的臉皺成個包子模樣,正可憐巴巴的看著他:“苦……”
王淳心裡嘆口氣,宮裡的都是什麼茶?這攤子上的又能是什麼茶?正想管茶博士要些清水給他漱口,卻見承啟的眼睛又朝隔壁桌的茴香豆飄了過去。
王淳心裡警鈴大作。果然,就聽到承啟發問:“那個,是什麼?”
茶博士最機靈,眼瞅著這位公子雖然衣著普通,但氣度卻是隱隱透著尊貴,知道八成是什麼勳貴公子輕易不出門的,見承啟問王淳,他便在旁邊介面道:“公子好眼光,這是小店最知名的鹽焗茴香豆,方圓五十里沒有不知道的!便是東京城的讀書公子們都要特意到小店來吃哩,公子先來碟嚐嚐?”
承啟無比尊貴的點點頭,笑容滿面的應道:“好。”眼睛又往一碟毛豆上瞅,茶博士又將毛豆一番誇,於是不多時,承啟面前已經擺上五六個碟子了。
酒博士見茶博士逮到個肥羊,便也來推銷他的“武陵釀”,說這酒是取這武陵溪源頭的水,配著今春初開的桃花瓣,擱著青梅一起釀成,味道更是說得天上有地上無,正唾沫星子紛飛說到得意之處卻被王淳一把推開:“我們不多時還要趕路,酒就不要了。”
承啟吃著茴香豆,又嚐了嚐鹽漬梅乾,跟王淳小聲商量:“橫豎待會要賞花,賞花便不能無詩,有詩便須有酒,怎樣都要喝,不如買一瓶帶著?”
王淳按了按太陽穴,這祖宗一貫不達目的不罷休,若不答應不定還會出什麼妖蛾子。一瓶便一瓶吧……待會看緊些,讓他少喝些便是。想罷,便叫了一瓶武陵釀帶上,又發現承啟對梅乾似乎情有獨鍾,一碟子被他吃掉大半,便又要了兩份一同打包。承啟看在眼裡,心中甚悅。
這種時候也顧不得什麼毒不毒了,亂七八糟的已經吃了一堆,若是有毒恐怕已經毒發身亡了……王淳破罐子破摔的想著。扭頭看看承啟臉色,大約是吃的高興,那張臉比平日分外紅潤,那股冷冷清清的氣質倒淡了不少。
二人惦記著賞花的事,也不肯多耽擱,王淳結了帳,拿著吃剩的東西沿著小溪繼續向前走。路還算平坦,卻能分辨出是在向山上走,溪流也漸漸寬了,溪水便不似在山下時那樣急,山上落下的桃花瓣飄在水裡,映在陽光下分外美麗。
前面又出現了兩個茶攤,茶博士和酒博士正賣力的招呼著:“哎~~新漬的梅乾,鹽焗茴香豆咧!上好的武陵佳釀,漬青梅酒咧~~~歇腳解乏咧!”
王淳咳嗽了一聲,扭頭看看承啟,承啟偏過頭去不看他,臉上卻微微有些泛紅。忽然,他抬手一指:“到了。”
承啟手指之處,一片桃林無邊無際,三千桃花灼灼其華,正開得如錦如霞。
桃花樹下,早有三三兩兩的遊人在地上鋪了墊子,席地而坐。席上擺滿了各種吃食,亦有讀書模樣的人舉著酒杯搖頭晃腦的飲酒賦詩。承啟尋了幾個看上去年紀彷彿的儒生,快步走上前去,笑著一拱手:“有擾諸位的雅興。”
幾人聽得有人招呼,便一起抬頭望去。他們都是年青人,全做儒生打扮。這五人都是來京參加省試的貢生,平時就住在客棧裡,因為聽說相國寺附近有桃林十畝,景緻怡人,便特意相邀選了個風和日麗的日子來此處飲酒賦詩。此時春闈剛剛放榜,正是幾家歡樂幾家愁的時候,這五人裡僅有一名來自四川的貢生姓程名毅表字顯章的中了進士科第一百三十四名,其餘諸人竟都是名落孫山。好在他們倒也灑脫,並不以此為意,只是這酒入喉中卻有八分是消愁了。眼下見承啟相貌清雅,已經知道不同於一般俗人,當下也不敢怠慢。因程顯章此番中了舉,在眾人中便隱隱有頭領之姿,此時便由他來應對,便也對承啟唱了個諾,笑道:“相逢即是有緣,兄臺又何必客氣?既在此,想必兄亦是愛花之人,何不一起飲酒賞花,圖個盡興?”
承啟本就是有意結納,聽他出言相邀更覺高興,當下也不客氣,學諸人的樣子席地坐了,王淳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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