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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錶,正是他與方蘭生約好的時間!
熱乾麵!偉大的犯罪計劃!
小恭gogogo!
歐陽少恭動若脫兔,幾個華麗的起落就出了保健室。他臨去前還不忘帶上門,順便來了個空中360°大旋轉,10。0分!
尹千觴自始至終沒抬頭看一眼,拿二鍋頭兌加飯酒喝了一杯又一杯。認識他的人都說他大腦空空兩眼空空,但真正懂的人就會明白:他的眼中全是迷霧,而迷霧的背後是過去。
時間……過得很快吶……他在心中感慨,臉上依然木無表情。
尹千觴認識歐陽少恭。
或者說,他認識過去的歐陽少恭。
那是個陽光燦爛的午後,冰雪已開始消融,天氣卻依舊寒冷。尹千觴還是個初出茅廬的小子,以學校優等生的身份在市立第一醫院實習,受後輩敬仰,受領導看重。
很風光,卻也麻煩無趣。他漸漸開始厭煩,隱約想拋棄這一切。
歐陽少恭與百里屠蘇正是在那一天被送入醫院,官方的名義是健康檢查。那時他們仍然沒有名字。
尹千觴一開始就很注意這兩個孩子。警方與醫院高層曖昧的說辭,以及員工間的閒言碎語讓他明白,這兩個孩子異於常人——他們說克隆人,甚至是超能力者的克隆人。很有趣!
年紀較小的孩子明顯傷得很重,也不知是幸或不幸,他恢復意識後,過去的記憶半點也不剩。院長很猶豫,斟酌再三,他還是決定親自撫養這孩子。尹千觴不知院長是出於怎樣的考慮,但從他那淡漠俊秀的面龐上,或是與年齡極不相稱的華髮中,想必什麼也不會發現。總之自那之後,尹千觴再也未在醫院中見過那孩子。
很自然的,他將視線轉向那個較大的孩子。
必須說的是,沒有名字真的是一件麻煩事。比如被叫去接受檢查的時候,比如交新朋友互換名字的時候。歐陽少恭煩透了護士叫他時小心翼翼的神色,那些欲言又止與高高在上的憐憫,讓他覺得自己就像條可憐蟲!
走開,走開!你們誰都不要跟我說話!
他發了瘋一般向前奔跑,消失在走廊盡頭。
冰冷的空氣灌進肺泡,他粗喘著停下身。體內的力氣像被整個掏空,但其實人並沒有跑多遠。他抬起頭向前看,停屍房。
並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進來,但他似乎也沒別的什麼地方可去。停屍房裡的屍體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其中有個少年跟他差不多年紀,一臉茫然地躺在鐵床上。他覺得少年就像是他自己,瞄了眼鐵床上的名牌——歐陽少恭。他深吸了口氣,從此以後,他就叫歐陽少恭。
尹千觴也不是閒到可以整天尾隨歐陽少恭探東探西,因而當那件事發生時,他什麼也不知道。許久之後,他才依稀從漫天流言蜚語中探得真相。
那是四月裡的事,桃花正開得如火如荼,彷彿一片輕粉的迷霧。掐指一算,歐陽少恭來到醫院已有二個月又二十六天。那一天,他交到了有生以來的第一個朋友。
女孩子叫巽芳,有一雙明澈的眼,笑起來比滿天桃花更燦爛。歐陽少恭與巽芳同任何青梅竹馬別無二致,小護士們先前還滿懷好奇,慢慢的也就不再關心了。
這大概是歐陽少恭一生中最為快樂的時光。
故事的轉折發生在某個下午,歐陽少恭一人默默站在桃花樹下。據那天經過庭院的護士回憶,他彷彿是在等什麼人,一臉強自忍耐的表情。從午後到黃昏,從黃昏到黑夜,從黑夜到黎明,他沉默得像是一道剪影,聽憑光影給他染上色彩。
那一天,他等的人一直沒有來。那個有著燦爛笑容的女孩子,再也不回來了。其實從相遇那天開始,不就是明白的嗎?在醫院這樣一個地方,邂逅是如此短暫,生命又是如此脆弱而不真實。那為什麼還是會感到傷心呢?
無人回答他的問題。
那天之後,沒有人再見到他。誰也不知他去了哪兒,誰也不知他過得怎樣。後來有好事的人查了查,歐陽少恭消失的那天,不正是常跟他一起玩的女孩子手術失敗的那天嗎?他彷彿跟她一起死去了般,人間蒸發。
歐陽少恭與巽芳消失不久後,桃花謝了一地。想來他們相識也就十天光景,不過桃花一輪花期。
波斯很忙(四)
歐陽少恭到達約定地點的時候,已經有人等在那裡,身邊還放了袋熱乾麵。歐陽少恭一喜,復又一驚。奇,奇怪……怎麼好像不是方蘭生……?他定睛一看,這不是那個叫……叫什麼來著?反正就是那個校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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