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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這世間,沒有不透風的牆。謠言風起,也並非都無根據。文帝十四年秋,梧州水患全平,大將軍趙然奉命回兆京述職,隨從一百八十三名,其中就有我這個文參。
這一路從梧州到兆京,我倆從未說過一句話。不是刻意避嫌,只是沒有合適的機會罷了。而我也從未覺得有一絲不妥。
文帝十四年,臘月。我們終於趕到了兆京。我從小生長在邊城,帝都的一切,皆是我從未見過的熱鬧繁華。我終於明白為何那麼多人會一心想著來兆京趕考,謀官。這種如小仙升入廣寒宮殿的心醉,是幾乎沒有人可以逃過的誘惑。
入住兆京的半個月,負責招待計程車官,帶我們走馬觀花般的領略了搖光都城白日的車馬喧囂和夜晚的紙醉金迷。
眼看到了元旦,兆京計程車官對我們這些沒有見過什麼世面的人說:“元旦前後,是兆京最熱鬧,最好玩的日子。”
這話挑動了與我年紀相仿的另一個文參的心,他叫周葉,是文帝十二年科考殿試的第七名。周葉想是見過這元旦熱鬧的,在他的極力慫恿下,我終於答應和他偷偷溜出趙然暫住兆京的府邸,去四處看看。畢竟,元旦,皇帝召見百官,趙將軍也並不在府裡,此時偷逃,也不會有什麼人注意到的。
我倆趁著府內留守眾人熱鬧宴飲的時候,偷偷從一個偏門溜出。按照他的記憶,我們向兆京夜晚最熱鬧的晚燈區進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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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燈區,顧名思義,是入夜便會燈火輝煌的地方。
我與周葉穿行在人群中,四顧著街道兩側,樓上樓下,處處懸掛著錦簇的花燈。兩邊林立的攤販,向著過往熙熙攘攘的人群高聲叫賣。我們一路走穿,到了晚燈區的盡頭,便是一條分界的高拱石橋,橋身長立在兆京的汾河上,下面的石拱大得可以透過一條數十人的遊船。
正好,今日是元旦,周葉告訴我:很多達官貴人都有乘遊船,逛沿河兩岸風景的習慣。他家本是造船世家,看到這些遊船後,他很是興奮,立馬拉著我上了橋,對著下面的遊船指指點點,依照船身的大小裝飾,津津有味地給我估測著船主的身份地位。
我本無心聽這些東西,只是礙於面子,不好打斷他的興致。就在我百無聊賴地看著一隻只
9、第九章 。。。
從我們腳下穿行而過的遊船之時,他忽然指著遠處行駛過來的遊船,神秘地對我說道:“你看,那是曉陽公主的船!”
我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就看到一艘華麗輝煌的畫舫靜靜的行駛在汾河水中:“你怎麼知道這船是公主的?”
他臉上顯示出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樣:“這船是上諭讓我爹造的!造的時候,我還幫他畫過圖樣呢。”
他正說著,我便看到這艘船開得離我們越來越近,就在離橋還有十幾丈的距離,船簾忽然被掀開,從裡面站出來一個人——是趙然!
我和周葉同時看到了這個場景,然後我倆甚有默契地對視了一眼,便以最快的速度跳下了石橋。下了石橋,他只說了聲:“我們回去吧。”我倆就以最快的速度返回了將軍官邸,一路無話。
回來後的兩三天,我也聽到了一些風言風語,說是皇帝要把曉陽公主許配給趙將軍,以褒獎他在梧州抗洪的功勞。可是趙將軍卻辭而不受,這下惹惱了皇上,被貶去兆京郊區守陵。
五天後,整個將軍府借到了正式的聖旨:趙然忤逆聖意,罪無可恕。念其守梧州有功,遂革去其大將軍一職,貶至以縣為葉帥守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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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縣是離兆京不過百餘里的一個郊縣,那裡山重水碧,王氣蔥鬱,是搖光歷代帝王的壽宮。而能夠隨葬在那裡的,也只有皇親國戚,一般的文武百官,哪怕職位再高,權位再重,都沒有被安葬在以縣的可能。
葉帥的陵寢被賜建在以縣,這對於一個皇室以外的人來說,是一個莫大的榮寵。只是,有謠言曾傳,那個陵寢中,並無任何奢華的陪葬,甚至沒有葉帥的遺骨,因此‘守陵’便是個多餘的擺設。
只是皇帝聖詔下來,誰可抗辯。文帝十五年,二月初一,趙然帶著隨行三百名兵士,進駐以縣,為葉帥守陵。
離開兆京的前一天,他遣散了府中一眾的人,從武將到文官,從官家到奴僕。想走的,他概不攔著;想留的,他也並不拒絕。於是,諾大的一個將軍府,最後剩下的便只有我,應華軍,老管家和一僮一婢了。
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