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劈開,只剩下腰部一點的血肉相連。張明不願再看,他說著“集合了”,便拉著我匆匆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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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所有的人都是幕天席地而眠。而每個營都有人被安排輪流守夜。
輪到我和張明守夜之時,我跟他說了聲自己內急,便偷偷溜跑出了駐紮的營地,向白天看到何參守屍體的地方走去。
走到那片草場,我依稀記得,他的屍體邊,有幾塊不大不小的石頭,隱約排列成一個圓環。寒夜中,依著清冷的月光,我終於摸到了那片石頭附近,果然何參守的屍體就在那裡。
我看到他,走了過去。慢慢蹲下,拿出事先準備好的匕首,和撕好的布條。我努力擺正了他的屍體,把被砍斷的部分對齊,在上下兩塊皮肉上,用匕首的尖扎出細細的小孔,然後把布條在皮肉裡,一上一下,小心穿連。雖不如肖無針的細針韌線,可是若能把這屍體連起來,成個“全屍”,也總不枉他在軍中悉心待我們一場。
我穿好他的屍體,正要起身,忽然聽到身邊有悉悉索索的聲音。這讓我猛然想起七歲那年見到的那一幕:難道身邊還有活口?
我轉頭向四周望去,赫然看到離我十幾步遠的那圈石頭邊站著一個人。那個人穿的不是軍服,而是一身白色的長袍,他背對著我,看不到面目,只有如瀑的青絲垂下。
這些年,我只怕閻王不來找我。所以,眼前的是人是鬼,對我來說都沒什麼分別了。只是,我起來轉身要走的一刻,我聽到了他的聲音:“你認識肖無針嗎?”
“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回答的非常平靜。
“原來如此。”他的聲音悠遠的像從天籟中飄出,“我左腳下的石頭下壓著一本書,你過來拿吧。”
“不必了。我已經很久不讀書了。”我說完,便轉身往營地方向走去。是的,讀書無用,書中的繁華盛世,書中的安居樂業,都是對世人最大的欺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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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營地,張明問我怎麼去了那麼久。我只胡說是吃壞了東西,便敷衍了過去。
3、第三章 。。。
守夜時間過後,我便同張明一起,回到眾人休息的地方,躺在土地上睡了過去。熟睡中,我竟然夢到了自己小的時候,在自家的草房裡,和爹爹的那幾個學生一起捧著書本,高聲誦讀。誦讀聲未落,場景已換,我忽然看到爹爹一襲青衣,站在一座巧邊,扶著橋墩,口中似在說著什麼。我走近去聽,就聽到他在喃喃地叨唸著:“茫茫泉路,悠悠來生,能讀書否,解讀書否?”
“能讀書否,解讀書否?”我被這一句猛然喚醒,睜眼便看到了夜空中低垂的星星。原來是夢,是夢?夢裡的書。我忽然像被針紮了一下,猛地清醒了。我偷偷起身,再一次溜出了營地,走到了那個石頭圈的旁邊。
那個人已經不在了。而我,回憶著他指點過的那塊石頭,輕輕搬開,就發現底下壓著一本書,紙很粗,線角並不規則。這書沒有名字,第一頁只是空白。當然,與其說這是一本書,不若說這是一本圖,每一頁都有一些點和線,有一些頁上偶爾寫著些 “天、地、春、秋”之類的零星片語。
不得不說,這書雖然糙鄙,但是上面的幾個字卻著實有風骨。可以看出,運筆之人的功力。我潦草翻到了最後一頁,此頁無圖,只是在紙的中間寫著一個不大不小的“望”字。
“望”——這與我心底深埋的那個“念”字不謀而合。“望念”,難道也是寫這本書的人的用意?天已漸明,我不及多想,把它收在懷裡,就匆匆趕回了營地。
作者有話要說: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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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
回到營地後,張明已然醒了。他看著我可憐道:“你看來真的吃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這一夜沒少折騰。”
天明後,備軍集結。這一次,我們接到了撤軍的命令。
回撤行軍自然不比奔赴沙場的急行軍,整隊出發後,龐大的備軍軍隊緩緩地走在西回的路上。這一次撤軍,我們走了很遠,其間路過容城,鹽城,繞過景城,最終駐紮在了遠離前線的韓城。
韓城的太守叫做陸遠明,是武帝二十四年科考殿試的第五名。我們到了韓城,便駐紮在離城十五里外的樹林裡。兩日後,陸太守親率隨護,拜見趙然將軍。
太守來時,恰逢我營當職。何參守殉國,便由以前的副參守魏華接任參守,調令營中兵士,列隊相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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