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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哭得眼睛都腫了，眼淚止不住，只是一個勁在呼喚：“教主，教主……”

凌青記起宰相大人給他兩顆藥丸，兜裡還剩一顆，就掏了出來，丟過去：“紫煙，不知道這有沒有用，你試試。”

紫煙擦擦眼角，從瓷瓶裡倒出聞了聞，驚訝的看看凌青，這才喂司徒寒洛服下，可司徒寒洛已經嘴唇發紫臉色發青，藥丸骨碌一下掉到地上，紫煙再喂，再掉。

沒有其他辦法，紫煙哽咽著嚼碎，傾身用嘴喂他。

司徒寒洛的臉色還是不變，紫煙抖著手指探他鼻息，頓時如喪考妣，司徒寒洛已斷氣。

凌青從紫煙僵直的身影中看出異樣，剛要問，紫煙咬咬牙站了起來，以小小的身軀背起司徒寒洛，並撕破衣襬和袖子，拼成布條，綁牢了司徒寒洛。

“耗盡一生，也要救活你。”紫煙已然沙啞的聲音裡透出堅定。

“紫煙……”凌青想勸他，可自己也不願司徒寒洛真的死去，想幫他，可自己不忍心看紫煙更多的絕望。

吃力的轉身，紫煙於淚光中綻放了一抹笑意問他：“凌青，我可以叫你一聲哥哥嗎？”

“可以，當然可以。”凌青早已把紫煙當成弟弟。

“哥哥，對不起，當初如果我能阻止他，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紫煙將目光投向城牆之外藍天之下的地方，“就此一別，不知能不能再相見。錦寒宮，我不去了，他不讓我去，我以後也不讓他去，如果能再見你，不要再易容了。”

凌青無比羞愧，才記起紫煙從沒見過自己的真實模樣，當下撕了人皮面具：“好。”

“這樣很好看。”紫煙真心讚道，凌空躍起，瞬時之間已飛出皇宮老遠，幾道黑影左右跟上。

西門吹雲一直沒有停過，一瓶接著一瓶拿出外傷藥，給墨連城包紮得漂漂亮亮。

看來他比起坐個文人，更合適做大夫，凌青心裡暗想。

“小黑，醒醒。”凌青輕聲喚道。

那攏緊了眉頭這才舒緩些，墨連城冷淡的說了聲：“誰是小黑……”

凌青語窒，知道現下是墨連城，然而沒有時間可抱怨，問：“能站起來嗎？我們走，此地不宜久留。”

“廢話。”墨連城受過的劫難遠比這時來得多，他捂著傷口，慢慢起身。

凌青看了看要接手的西門吹雲，只能交給他，回頭去拉師父。

杜逸這會兒看起來比死人墨軒轅還慘，臉上全是淚，花花綠綠的衣服上血跡一塊塊連成片。

“師父，我們走。”凌青蹲下來，發現他兩眼無神。

凌青非常惶恐：“師父，師父？”就怕師父就變成墨軒轅那樣。

杜逸抬起已經失去神采的眼睛看著他：“我知道，我要走，像九年前一樣，可他怎麼就死了……”

“師父，他本來就活不過今年。”凌青拉扯師父，“再不走，官兵就要來了。”

“這究竟是誰的錯？凌青你告訴我，”杜逸不肯撒手，“是我的錯還是他的錯？”

凌青強硬拖開他：“沒有誰對誰錯，師父，我們回菊花山吧，我們再也不出來了。”

許公公哆哆嗦嗦爬過來：“杜公子，皇上前兩年就藏好了這東西，要我交給你。”遞上一個紅豔豔的布包。

宮門處已經湧入大批官兵，邊廝殺邊進來，杜逸明白，因為墨軒轅已死，先奪得人頭者為王，這就是宮廷，殺戮沒完沒了的宮廷。

許公公一把推開他們：“你們都走吧。”

那邊，西門吹雲領著一隊挖地洞的土匪正扶著墨連城進入洞口，高聲喊：“凌青，快！”

馬蹄聲近似在耳邊，凌青不顧流血的傷口，拖曳師父。

到了洞口，再回頭，卻看到許公公跪在墨軒轅屍首前自刎了，這段時間的宮中生活立刻如同走馬燈一樣掠過腦海，他記得許公公給他梳頭說的那番話，不知道許公公圖的是什麼，或許只是單純要盡忠，皇后娘娘被殺後，就死心塌地跟著墨軒轅。

心不禁顫了一下，為著扭曲的時代，凌青使盡全身力氣，將師父拉進洞中，石板快速落下，洞裡一片漆黑。

前方有人用打火石點燃火把，墨連城似笑非笑看著他：“喲，進來了。”口吻竟是如同談論天氣。

西門吹雲來到他身邊：“這是皇宮裡歷代皇帝用來逃生的地道，墨軒轅沒發現這地方……”

杜逸聽到這名字果然還是忍不住有反應：“軒轅……，我要回去，他在等我！”

凌青深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