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襲羅離開了……
沈清秋想到這兒就感到一陣苦澀,就連吸一口氣心口都是悶的。他這次感到最意外的事情,莫過於襲羅的離開了吧。
不過……沈清秋自己也知道,如果這些事情不是噩夢,而是事實,襲羅會離開也是理所當然。只是他現在還不能習慣那人突然間的消失,明明一直以來都陪在他身邊,總是站在他的側身,甚至連回頭的不用就能見
到他,現在去突然消失在他的眼前……這樣的落差,任誰都不能在短時間內接受吧。
他對於襲羅的感情,若是說全心全意倒也未必,可若是說他從未付出真心,卻是假的了。
沈清秋招惹過無數的人,但在那之中他喜歡過的人,自始自終只有襲羅一個。
他對襲羅亦非無情,這一點毋庸置疑。
“襲羅。”
“襲羅——”
“襲羅……”
他就這樣一遍一遍地叫他的名字,哪怕沒有人應他也不停地叫著。不知不覺之間,沈清秋才發現自己已經淚流滿面。
…
沈清秋留在驛站休息了幾天,這期間他去過驛站後院——他曾把沈清河的屍骨埋在後院——可他刨開土的時候,才發現沈清河的骨灰已經被人帶走。原本放骨灰的地方只留了一包銀兩和幾張銀票,以及來自襲羅的一封信。
信的內容依舊十分簡單,幾行漂亮的行書,正如其人。信中寫道:『沈清秋屍骨我已帶走 定會妥善安頓』
沈清秋看著手中的信紙,竟有種心煩意亂的感覺,差點出手撕了它,可真要去撕的時候,卻又不捨地把那張紙捧在了手心——他終是下不了手。直到現在他都無法相信襲羅已經離開的事實,那個說會陪著他的人,怎麼就這樣走了呢……
是了,沈清秋這會兒突然想起來,他們剛見面的時候,他和襲羅約定過——等血玉之事了結,他會陪著襲羅找殺他族人的兇手。
可現在呢……血玉之事已經了結,葉景修也不知去向,他和襲羅的約定也不作數了,他現在實在找不到什麼別的理由讓襲羅留下。
戮欺雖然身死,但他身後的千機閣依然存在,他設的局也未被破。先前接到訊息的江湖人士都如同預料中的那樣往塞北齊聚,光是看來這龍門驛站投宿的人就能看出端倪。
他們信了血玉藏寶的訊息,都想去往塞北分一杯羹。
沈清秋雖知道實情卻無力阻止,或者說,他是不想阻止。旁的人出了什麼事情與他又何干?沈清秋只在乎自己的事情,他人他事他都極少干涉,任其發展。
…
這會兒已是九月末,沈清秋算了算日子,想著婉兒的產日興許已經過了。他一面急於回中原找襲羅,一面又想著和成樂婉兒的約定,只能待在關外等著成樂婉兒的到來。
他和成樂約在玉門關外的破廟處見面,若是到了就留下記號,定下會面的時間。沈清秋便打發了柳家的家僕回去,自己在關外逗留了一段時間。
他在玉門關外的破廟裡遇見了蘇瑤。
這時候戮欺身死,蘇瑤一個蠱奴沒了主人看上去有些憔悴,但卻是恢復了些生前的意識。
“你……”蘇瑤見著沈清秋有些詫異,似乎是沒料到會在這兒見到落單的他,“你怎麼一個人在這兒?襲羅大人怎麼了?”
沈清秋當然不願說襲羅已然離開自己,便只是含糊說道:“他先去了中原,我只是在這兒等人,不日便會與他會合。”
“你見了襲羅大人便說……蘇瑤生前是襲羅大人的蠱奴,死後卻只能忠於戮欺大人。然而戮欺大人……”蘇瑤閉上了眼睛,暮秋時分沙漠的風顯得幹而冷,吹得她嘴唇都有些開裂,看起來有些虛弱,“戮欺大人做的那些事,終究是為了蠱苗……大人這些年在中原亦是過得不易。”
沈清秋與蘇瑤不過幾面之緣,這時聽她說話更是認為自己與她話不投機,因此一直緘默不言,只在最後說了句:“戮欺不是已經死在地宮裡?”他言下之意就是說他不想談論死人的事情,或者說,他不願和蘇瑤談論戮欺的事情。
“大人……大人的計劃有所推遲,但目的卻不會變。”
蘇瑤的這句話簡直像是在說戮欺未死,沈清秋已經無力再與她爭辯,只說:“你要我帶給襲羅的話我自會為你帶到,就此別過了!”
這就是沈清秋在關外遇見的最後一人,而他要等的沈成樂,卻始終沒有出現。
…
時年隆冬,一干中原武林人士齊聚塞北荒漠。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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