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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他從苗疆來到中原,身上卻沒有銀子,於是把那滿身的銀飾典當了充當盤纏。所幸襲羅會些淺薄的醫術,這幾年他漂泊在外替人看病也了些銀子,偶爾有接濟不上的便把自己隨身的物品典當了。他那把獸骨蟲笛便是如此被他送進當鋪換了銀子。他這般漂泊,身上的衣服早就換成了廉價的棉布衫,再加上他人前都是一副溫文爾雅的樣子,看著像極了去投奔親戚的窮書生。
沈清秋表示,等他解決了血玉的事情就幫襲羅找屠他寨子的仇人。襲羅看了他一眼,只說了句:“那我便等著你,言出必踐,可別忘了。”
兩人在雅間正說著話,樓下卻傳來嘈雜的叫嚷聲。襲羅充耳不聞,平靜地喝著茶。他一向不喜歡熱鬧,就是在苗疆那會兒也是如此,不到重要的日子絕不出去,就連集市也不願去。這些年到了中原,也正是因為他這種性格導致了他現今也是孓然一人,沒有朋友。
沈清秋卻不同於襲羅,他骨子裡就透著滿滿的好奇,早些年又是玩樂慣了的,這些年做起了正事倒也交了不少生意上的朋友,但凡遇到可以看熱鬧的他也樂意湊上一腳。
樓下來了官差,一名胡人打扮的男子正與那官差爭執。沈清秋在樓上站了會兒,便招了小二過來問話。
“這樓下出了什麼事?”他說著掏出一塊碎銀給了那小二。
小兒接了錢,便繪聲繪色說了。
“看爺您是從別處來的吧,這江都城啊昨晚出了件大事。羅家上下一十三口人包括住在院裡的管家都被殺了,財物被洗劫一空,官府正尋著犯人呢!”
“今早被人發現了之後立刻封了城門,捕快又在盤查,那胡人帶著兵器又揹著碩大的行囊死活不讓那捕快察看,這便爭執了起來。”
沈清秋聽後心中一凜,那羅家和沈家是世交,他此番來江都就是要把血玉交與羅家的,誰曾想對方竟遭了血光之災。他復又看了樓下爭執的兩人,頓時沒了看熱鬧的興致,皺著眉回了雅間。
他出江陵前,沈老爺子告訴他要將玉交給他羅世伯,但言辭之中卻並不全然如此,反而暗示他若是出了什麼意外要自己儲存好這玉,如今看來卻是他父親早就料到羅家會有這一劫。他推了門進來,襲羅還在喝茶。
見沈清秋憂心忡忡的回來了,襲羅略一抬眼,向他投去探尋的目光。
沈清秋笑著對襲羅搖了搖頭,道:“你說這血玉會給別人招來麻煩,可如今這玉還沒到他們手上,一家人卻全數被殺。”
“果真是塊不祥之物。”襲羅是苗人,酷愛銀器,見那“血玉”只是徒有其名,與降頭術中的血玉完全不同,因此只當那玉是塊毫無價值的石頭。這會兒聽了羅家慘案,又想起那塊白玉來,他才覺得那玉給人的感覺怪得很,不似死物,倒有幾分邪門活物的感覺。
“那天夜裡船上偷襲的人說不定還會再來。蝶蠱雖說是我本命蠱,在危急時可以護我周全……只是我剛過五年重生之期,又失了蟲笛,沒有可以隨意役使的蠱蟲,怕是不妥。”襲羅說完,又道:“不若你把它扔了,樂得清閒。”
沈清秋卻道:“我將血玉扔了,旁人可不知道,定然認為血玉還在我手中。我若到了江陵立刻就將這玉交給羅家的人,恐怕那玉已經落到了旁的人手上。如今羅家遭了難,這般蹊蹺定和這玉脫不了干係。只是……此事與你無關,委實不該將你拖下水。”
“你將這玉給我看了,我又與你同行數日,此番就算是離了你也難保不會步羅家的後塵。”襲羅將那壺茶倒了個乾淨,他把杯子倒扣在桌上,“我的命算是和你係在一起了。”
“況且你方才還說要替我尋殺我族人的歹人,這會兒就反悔了?”襲羅抬眼看著沈清秋,那雙眼角微微上挑的眼睛盯得沈清秋有些心動,又升起旁的心思來。
似乎是察覺到自己的想法有些不妥,沈清秋有些尷尬的移了視線,這才回:“自然不是,待血玉之事一過,我定會陪你尋那歹人!”
襲羅見對方說出這樣的話,站起了身,走到沈清秋身邊。
“這便是最好了……”他正欲說什麼,卻因為聽到響亮的的腳步聲住了嘴。
沒一會兒便有人敲響了他們的門喊道:“官差辦案!還請裡面的人速來開門,我們搜完了東西便走!”
作者有話要說:9。24
12…13章部分內容修改,新增。
☆、一四
…
沈清秋和襲羅沒什麼行李,只有裝著幾件衣物和銀子的行囊。沈清秋的匕首和血玉都隨身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