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襲羅不知又想到了什麼,突然問道:“你真的喜歡我?”
他掰著沈清秋的的頭與自己對視:“我問你話,快答。”
那聲音低低的像是貓爪子在撓心,沈清秋聽到襲羅這麼問,當然回答說是。
“你喜歡的是我的臉,如果哪天我又像五年前那晚上一樣,你又要跑了,是不是?”襲羅說著,原本那張完好的臉開始蛻皮剝落,露出裡面的血肉,最後半邊只留下森然白骨,這副樣子和當年在苗疆時所見到的一模一樣,“這張臉,你肯定是不喜歡的,嗯?”
脫口而出的那句“是”哽在喉嚨裡,沈清秋違心的搖了搖頭,視線卻保持在襲羅的脖子以下,沒有再去那張駭人的臉。
襲羅卻鬆開了禁制
住沈清秋的手,“哈哈”地笑了出來,他雖是在笑,沈清秋卻知道他怒極。因此他維持著僵硬的動作一動不動,等著襲羅笑夠了。
“那你便繼續喜歡這張臉好了……”襲羅替沈清秋理了理額上掉出的散發,又輕輕地撫著他臉頰道,“我不會再問,也不會再特意嚇唬你。”
沈清秋有些驚訝的抬頭看他,只見到襲羅的手掌遮著那半張壞掉的臉,待到手掌挪開,那張臉又似畫皮般恢復了原狀。他注意到遮著臉的那隻手的小指軟綿綿的垂著,看上去毫無力氣,似是被抽掉了指骨。
“你的臉……手……”沈清秋被眼前的人嚇得不輕,一時間說話也不利索。
“你想問什麼?剛才那是嚇你的障眼法。”襲羅像逗弄小孩子那樣去戳他的鼻尖和臉,“回神了……我說了不嚇你了。”
“你的小指,怎麼了?”沈清秋握住了襲羅的手,“是不是不能用了……”他隱約記得,當初那小指上只是纏著繃帶,過了這麼多年早該好了。
“指骨是我抽出來入藥的,自然是不能用了。”襲羅沒想到沈清秋會問這個問題,有些生硬地把自己的手抽回來,輕描淡寫地說道。
沈清秋聽到這話睜大了眼,他不懂所謂的“入藥”是怎麼回事,仍是追問:“為什麼把自己的指骨抽出來入藥……誰讓你這麼做?”
“我的骨解百毒、驅百蠱,多的是人趨之若鶩,至於為什麼……該問你自己。”襲羅說完,見到沈清秋不可置信的神色不由感到一陣煩躁,甩了他的手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是三哥的蠱,你當初為了解三哥的蠱抽了自己的小指指骨!襲羅!”
襲羅走出了一段距離,但是他敏銳的聽力還是讓他聽見了沈清秋的話,他加快了步子,像逃一樣的離開了客棧。他不在乎沈清秋怕不怕他,甚至不在乎沈清秋喜不喜歡他,他只是不想讓沈清秋覺得愧疚而可憐他,一點也不想。
那算什麼?沈清秋可憐他的話他算什麼?
那天之後襲羅沒有再主動和沈清秋說話,雖說只要沈清秋開口襲羅必定會答,但沈清秋很清楚的感覺到了襲羅的疏遠。他本就是被人捧在手心的少爺,討人歡心的事情雖是知道一二,其實卻做不來。於是一連五天兩個人都是那副要好不好的樣子,氣氛詭異的很。
沈清秋期間送信回江都,叫高翔帶著羅簡一同來臨川碰面,接著又把刺客的事說了一番,叫那兩人有
個防備。臨川距離江陵並不遠,信送出的第二天高翔羅簡兩人就來到了信中提到的客棧。
沈清秋的打算沒變,仍是西行往東都洛陽去,路上做餌誘對方出來好抓個活口問出點訊息來。這麼一來,留羅簡在江都常住其實並不明智,於是他便趁著這個機會帶上羅簡去洛陽,羅簡要走高翔定是要跟著一起的,這樣一來就湊成了現在四人同行的局面。
四人碰頭之後在客棧歇息了最後一晚,他們僱了一輛馬車,第二天一大早就上路了。一路上與意料之中一樣十分平靜,那夥人失手了兩次又被襲羅這麼一鬧在官府立了案,按照他們似乎顧慮頗多的立場,沈清秋暫時是安全的。
從臨川到洛陽坐馬車也要花費將近月餘的時間。路上襲羅和羅簡走的很近,襲羅比起長相粗獷性格也非常粗糙的高翔更容易接近羅簡這種少年。羅簡即使是在趕路的途中也會抽空練武,坐在馬車上時則是專心的看高翔的拳譜。羅簡很少再哭,比起一開始見到的時候他變得十分寡言少語,十一二歲的少年因為恨眼中染上了戾氣,清澈不再。
襲羅在休息時教了羅簡幾個簡單的蠱術。那種蠱術全是襲羅捉弄人的小把戲,全然傷不了人,但還是讓同行的三人有些頭疼,畢竟在吃飯的時候突然冒出來許多蟲子也讓人很倒胃口。不過也虧了襲羅這種無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