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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喉嚨被刺穿,臨死前口中嗚咽著想說什麼卻都漏了氣,全然聽不分明。
沈清秋背對著河中那人,驚訝於那人竟然未死,還在水下憋了許久後才反擊。他一時躲避不及,肩上的衣料被劍身拉開一道口子,所幸傷口不深,只是淺淺地割傷了皮肉,沒傷到筋骨。
他急忙側身,用未受傷的一邊拿起匕首抵擋,那人顯然是受了傷,使不出全力,竟被沈清秋一把短短的匕首格了回去。
襲羅在艙內聽著外面的打鬥聲不慌不忙地點了藏在袖子裡的香,艙內醉酒的船工因為這香而睡得更加安穩。點完那一支安魂香,襲羅站起了身走出船艙。他身邊繞著幾隻藍色的蝴蝶,撲稜著翅膀的樣子顯得十分詭譎。
“襲羅……你怎麼出來了!”
沈清秋驚訝,那人卻見襲羅身體單薄,不似習武之人,轉而朝他攻去。
襲羅立即就被那人制住雙手,但絲毫沒有顯露出害怕的樣子。
沈清秋只見到襲羅的衣服鼓了鼓,似有什麼東西在衣服內躁動,很快就有大批的藍色蝴蝶從他的袖口領口飛了出來。
那人很快發現不對,奈何已經被蝴蝶包圍,他慌忙鬆開了襲羅驅趕著身邊不停振翅的東西。
他先前被沈清秋所傷,胸口的傷並未止血,剛才只是強撐著一口氣和沈清秋打鬥而已。在他身邊撲騰的蝴蝶聞到濃重的血腥味越發躁動起來,都紛紛往他受傷地
地方鑽,有些甚至順著被割開的皮肉鑽進了肌理。蝴蝶振翅所落下的粉末落在他□在外的面板上立刻將表皮融化,那人疼的打滾,很快就成了血肉模糊的東西,只會嗚嗚地叫喚。
沈清秋愣在一旁,偶爾有幾隻蝴蝶攀上他肩膀上的傷口都全數被襲羅趕了下去。隔了一會兒沈清秋才將眼前的場景消化完畢,急忙道:“襲羅你快住手!我還有話要問他!”
襲羅無可奈何的看著沈清秋說:“這些東西雖說是我的本命蠱,但這些年在中原疏於照顧它們,這都餓瘋了,根本不會聽我的。我身上沒有蟲笛,治不住它們。”
於是沈清秋只好眼睜睜地看著那人在他面前一點一點融化消失,那人的舌頭融了發不出聲音只聽到喉頭嗚嗚的叫聲,很快他就連叫聲也發不出。那人在船上蠕動著,終於從木舢舨上滾下了江。那群藍色的蝴蝶則跟著他一起飛了下去,起先江面上還有水泡泛起,蝴蝶在江面上振翅偶爾有翅膀沾了水的黏在水面上,等到後來不再有氣泡冒出來,振翅的蝴蝶也越來越少,最後,平靜的江面上只飄浮著一群蝴蝶屍體。
僅剩的蝴蝶在外面撲騰了兩下,慢悠悠的往襲羅身邊飛去,最終停在他肩膀上,消失不見。
沈清秋這二十多年來雖說也殺過幾個惡人卻從未見到如此殘忍的死法,他瞥了眼旁邊的襲羅卻見他神色如故,平靜地彷彿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你就這樣殺了他?”他還記得,當年在苗疆的時候,襲羅不是這樣的人。
“我若不殺他,他就會殺你。”襲羅回道,“我不出手,你不也一樣會殺了那人?”
沈清秋語塞,教他武功的師父曾對他說過殺人要乾淨利索,一刀斃命,拖泥帶水只會讓自己更加難過。沈清秋同意這點,但這卻對襲羅來說毫無意義,在他眼中不論什麼樣的死法都不能讓他動搖。
最終沈清秋也不再多言,檢視了剩下三人的屍體,並無發現任何表明身份的東西之後把他們沉了江。
掌舵的船家早就被那幾人偷偷潛入之時打暈,沈清秋和襲羅清理了血跡和方才打鬥時的痕跡才把船家叫醒,編了個荒唐的理由隨意搪塞了,才像沒事人一樣回到貨艙。
第二日貨船在江都靠岸,那兩人下了船,尋了間客棧住下。
早些時日在貨艙里人多耳雜,沈清秋也沒問當年的事。如今到了江都,又在客棧住下了,他便開口問了襲羅那
事。
襲羅閉口不言,對當年那事半字不提。沈清秋以為他在為那事生氣,連賠了好幾次不是,可不料襲羅卻道:“我不恨你那日要走,你將我推下萬蛇窟這事我也不恨……”
“我在中原輾轉數日找了你五年並不為恨。”襲羅那雙微微上挑的眼緊盯著沈清秋,“我找你是想問你,蠱苗覆滅之事是否與你有關。”
沈清秋聽見襲羅道‘蠱苗覆滅’一時間極為震驚,道:“怎會如此……?”
“自我見到你我便知道你是絲毫不知情的……那日我從萬蛇窟底回到蠱苗,寨子幾乎被火燒了個乾淨,苗寨一百三十多人竟然無一倖免。有些沒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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