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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順著藍影消失的方向尋去,轉入偏僻破落的暗巷之中,幾度曲折輾轉,一直追到一處破屋附近,聽到許笑容的驚呼聲:“果然是你!”
冷心巖與東陵陌對視一眼,雙雙掠入破屋之中,然後,齊齊驚住。
破屋四壁滿是血跡,屋內凌亂不堪。炕上斜斜歪躺著一人,胸口被鮮血浸透。血跡尚未乾涸,但此人早已氣絕身亡。
而破屋正中,一襲藍衣血跡斑斑,手握一柄細而薄的長劍,呆立無語。
“司徒銘,你還有什麼話可說?”歐陽千韻,秦翩然和許笑容分別把守住門窗,不留絲毫空隙。
司徒銘怔怔地望著三女,直到看到冷心巖和東陵陌才回過神,長劍錚然落地,他一臉驚惶:“不,我不是……”
“哼,你果然就是兇手,人贓俱獲,你如何再狡辯!”不容司徒銘分辯,許笑容搶先開口,咄咄質問。
“我……”司徒銘緩緩後退,無措地望向冷心巖,眼神如同受驚的鹿兒,“我沒有……”
冷心巖也被眼前的景象驚住,勉強定了定神,他儘量使自己的語氣平靜:“銘,你為何會在此處?”
“還用說,他定然……”
“本王沒有問你。”冷心巖冷冷打斷了許笑容,平靜地望著司徒銘,沉若幽泉的眼眸,帶著令人心安的力量,“銘,我想聽你解釋。”
“我沒有殺人!”司徒銘忽然暴喝,目光微變,散去七分驚惶,“是有人送信讓我前來此處。”
東陵陌眸光一瞬,問:“誰?”
“呃,一個乞丐,我沒見過。”司徒銘忽然有些支吾,“是傳的口信,我真的是被冤枉的。”
歐陽千韻上前道:“司徒公子,若你真是被冤枉,何以一個乞丐的口信,便能讓你屈尊來到此處?”
“這……這是因為……”司徒銘言辭閃爍,連冷心巖也不由疑惑,忽然,他拂袖強辯道,“呵,照這麼說,為何,為何你們也會在此荒僻之處?”
冷心巖一瞬不瞬地望著司徒銘,眼底慢慢凝結冰霜:“我與飛絮往軍中調查此事,路過此處,正巧和三位姑娘相遇,而她們,是追蹤你而來。”
“你們早就懷疑我?”司徒銘不禁打了個寒戰,又退了一步,寒聲道,“就因為上回郭家一案?”
“本王……”冷心巖不知如何解釋,又望向東陵陌。
東陵陌冷冷地盯著歐陽千韻,嘴角微微沉下,再也掩飾不住眼底流轉的怒意和殺氣。
“哈,哈哈哈哈!”司徒銘忽然大笑,如同癲狂一般,長髮蓬然而起,曾經美麗婉轉的笑眼,滿滿皆是失望與憤怒。
藍影如魅,而後,破屋之中再也不見司徒銘的蹤影。
☆、十四
雨,不知何時瓢潑而下。
年久失修的破屋經受不住暴雨的沖刷,發出暗啞的呻吟,彷彿即將塌陷一般。
許笑容原本要追出去,卻被秦翩然拉住,沉著臉向她搖了搖頭。
屋裡無人說話,雨聲掩蓋了死一般的寂靜,炕上的屍體彷彿是一個笑話,戳破了所有人心頭正漸漸蔓延的窒息般的氣氛。
良久,東陵陌才啞聲開口:“飛絮,如何處置?”
“這還用問,畏罪潛逃,自然是去追捕司徒銘。”許笑容握著長鞭,若非被秦翩然拉住,早已衝入暴雨之中。“要不是他殺的,他為何要逃?”
東陵陌怒道:“閉嘴!”
“你!”
“夠了。”冷心巖深深吸了一口氣,額上硃砂似乎在一瞬發出了一種奇妙的光輝,褫奪了他一切的情緒。“飛絮,通知洛陽府尹,封鎖此地。”
東陵陌點了點頭:“那銘……”
“讓張天惠派人過來,隨本王前往司徒家,”他深深地看了一旁的歐陽千韻一眼,“捉拿司徒銘。”
“是。”東陵陌眼波一動,忽然明白過來,顧不得雨大如注,徑直衝入暴雨之中。
屋裡只剩下冷心巖和三女在場,他彷彿沒有看到三人急切的神情,走向炕上的屍體,驗看其胸前的傷口。
歐陽千韻不安道:“王爺,捉拿司徒銘,可否讓千韻同往?”
傷口透入肺腑,切口整齊,與之前的案子看上去手法相同。“歐陽姑娘是閨閣小姐,這等俗世,怎好一再勞煩。”
“不,王爺,只是近日千韻調查此案,還有一些發現,想與司徒銘當面對質。”
“原來姑娘對破案如此感興趣。”冷心巖又轉向地上的長劍,劍鋒鋒利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