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第1/4 頁)
祁融低頭冥想片刻,還是搖頭:“無論雁國的皇位還是九州之爭都跟我沒關係,我只想安心守住我的留國。”
“龔梧囂張,九州戰亂,你的留國如何安寧?”
“現在龔梧剛剛即位,你也說過他之前默默於皇室,即使奪了位也尚存諸多不服者,內患不平,離肆虐九州還遠著呢。”
“現在正是他的薄弱期,此時不戰,待他收服雁國臣民就回天乏術了!”
“何況我從來沒上過戰場,更沒帶過兵,自認不是能夠挑起這番大業的人。”
“世子過謙!你的能力我看得清楚,領兵很簡單的,憑世子的聰明才智,不出一個月就能得心應手!我也才學了一個月而已!”
如果我比不上你不是丟臉丟大發了嗎?!祁融暗想,這小子被毒蜂蟄得半死,醒來後怎麼這麼能說會道了?
龔柯見祁融不答話,以為自己說服他了,心中暗喜:不枉我打了一天一夜腹稿,當說客真他孃的比帶兵打仗累多了!
結果沉默半晌之後,祁融拉起祁路向龔柯告辭。龔柯忙跟他約定商討兵法的時間,祁融卻道:“我還沒答應你呢。這事兒等我回去考慮考慮。”
怎麼能回去考慮呢?夜長夢多的道理龔柯還是懂的,但祁融開溜的本事是頂強的,祁路墊後,無情杜絕一切挽留企圖。
祁融打心底裡是不想參與戰事的,他始終抱著能逃則逃的精神,即使被別人嘲笑縮頭烏龜也俗所謂。他很滿意現在的狀態,每天抱著心愛的人入夢,醒來第一眼看到的便是世間最完美的容顏,忙的時候不作聲也能默契自如,閒下來調戲調戲吃吃豆腐,偶爾做做有益身心的運動。如果要行軍了……據說軍隊裡為了嚴肅綱紀,保持戰鬥力,制止歪風邪氣,同性之愛是嚴令禁止的,一旦發現無論階位,就地斬首示眾。
沒有調戲沒有豆腐沒有運動的人生,活著還不如死了痛快!
祁融瞥一眼祁路,這孩子正從少年轉變為青年,身高已快趕上自己,臉蛋脫去最後一絲嬰兒肥,出落得如玉琢一般精緻。偏偏他習慣以淡漠臉色示人,若這種雌雄莫辨帶著禁慾誘惑的美人混到軍營中去……
祁融聯想到羊羔入狼窩的情景,趕緊搖頭驅散腦海中的畫面。
“融表哥,你不舒服嗎?”祁路擔心地問。
祁融立即否認,暗想這軍隊是絕對不能去的。
然世事無常,怕什麼來什麼。當天午後,許久不見的原旭晨意外拜訪。三人聊起最近發生的雁國動盪,原旭晨不無可惜地嘆息:“仁者平國,雁國落到一個篡位皇子手裡,怕是不能太平了。若雁皇一早便封儲君,就不會平添諸多事端。”
祁融道:“五皇子龔柯我相處過,勇猛有餘,機智不足。若我是雁皇,也實在不放心這時候把皇位交給他。”
“我說的是大皇子。”
“大皇子不是早已病逝?”
“若早些年立他為儲君,也好收了他的心。有江山重任肩負著,傷再重的感情也壓不垮他。可惜了。失了這麼個強勁儲君,雁國的氣焰弱了不少。”
“是啊。”
“但不管怎麼說,龔柯做皇帝總比現在那個什麼龔梧強。”
“你這麼認為?”
“難道不是?篡位者天道不助,少戰者軍隊難服,殺賢臣民心不得,光有一顆頭腦,靠一幫刺客組織暗殺,他殺得了雁皇公主,但殺得了所有姓龔的人嗎?”原旭晨道,“你是站在五皇子這邊的吧?不如趁此機會請戰,也好出去歷練歷練,男人總窩在家裡是長不大的。”
祁融被扣上“長不大的男人”這頂帽子,頓時深覺祁路看他的眼神都不一樣了。
他在性福和“長不大的男人”之間垂死掙扎:“皇上沒說要派兵支援五皇子啊。”
原旭晨瞥了他一眼:“你的訊息還真是閉塞,今日早朝龔柯向父皇提出討伐龔梧之事,並強調只要祁家二位世子協助,至於軍隊,他自會召集雁國舊部參戰。”
祁融目瞪口呆:“那還問我的意見?!有用嗎?!”
“自然有用。父皇沒有立即答應,說你和小路同意協戰了才肯放行。”
好嘛,感情如果他不同意,這仗還沒法打起來。
祁融從來沒體會過如此比跟公主訂婚還要強烈的存在感,這種一個念想決定一段歷史的事不適合他這樣習慣了低調的人。他有些手足無措起來。
一個溫暖熟悉的觸感悄悄覆上他的手背,祁融微微側頭,祁路眼底的信任和果敢毫無保留地傳達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