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部分(第3/4 頁)
子,抬手一筆一劃寫下幾個字,“這是……我的名字?”
“對,這是我的名字,這是你的。”白懷瑾微微彎腰,一手摸了摸小孩的頭頂,另一手撐在“黑板”上。
他說著視線上移,恰好轉向霍璋坐著的方向,視線卻似乎從他肩頭擦過,神色變得有些惋惜。
“元稼。”白懷瑾再度開口,一下接著一下撫摸著小孩柔順的頭髮,“你和小夥伴們想要讀書嗎?”
他慢慢說著,目光望著瘦小的孩子,好像透過孩子看到了自己從前的模樣,一邊撫摸一邊試探地問:“老師來教你們讀書好不好?”
話音落下的瞬間,從身後忽然傳來掌聲。白懷瑾驀地愣住,下意識扭頭去看,只見身後的會議室門前,不知何時多了一把輪椅,坐在輪椅上的老者正看著自己,臉上帶著難以抑制的激動。
幾乎是在瞬間,白懷瑾的表情變了。
他幾步走到輪椅前蹲下,握著老者的手,情不自禁地喊了一聲:“閆爺爺!”
閆老看著眼前的青年,眉眼彎了彎,拍拍他的手背:“好孩子,都長這麼大了。”
重新改編過的《蜻蜓》劇本,閆老一個字一個字過目了。對於白懷瑾剛才的表演,他隱約記得那一幕戲總共只有不到十句的臺詞,都是聽著無足輕重,但是十分講究演技的。在老版《蜻蜓》中,也有這場戲。但是白懷瑾的表演,沒有老版中的風平浪靜,一切看起來像是醞釀著滔天巨浪。他的每一句臺詞,聽著沒有意義,卻實際上預示著之後會發生的很多麻煩事。
第一句話,他是在解釋元稼的名字。在劇中,元稼是個鄉下小孩,已經十歲了,卻還沒有讀過書,因為不識字,也不知道自己的名字怎麼寫,是什麼意思。他左手按著的是“黑板”,右手拿著的是“粉筆”。一筆一劃寫下的是“元稼”兩個字。
第二句話,他在向元稼解釋他自己的名字。莊禹這個角色,在老版就有,是個從山村受人資助走出來的苦孩子,師範畢業後被分配到縣城,但是聽說這個村子沒有學校,孩子們都不認識字,便扔下已經安排好的工作,一個人揹著包來到了村子裡,自願當這裡的老師。
第三句話,他在應承元稼的疑問的時候,視線望向遠處,是在看幾個躲在漏風窗戶外的孩子。彷彿在那幾個想要躲藏起來,但是沒有成功的孩子身上,看到了自己當年因為貧窮沒錢上學,只能躲在村裡學校的窗戶外偷聽的樣子。
第四句話和第五句話,聽著簡單,但對莊禹這個人物來說,是艱難的開始。
莊禹選擇來到村子裡教書,本身是沒有工資的,因為縣教育局對這個村子的教學安排一直是建議他們去縣城上學。莊禹靠著東奔西走,終於在村子裡找到了一間可以用來讓學生上課的房子,又花了很多功夫才說通村民,將孩子送進學校。
這樣艱苦的條件,直到謝濤跟隨父母來到村子裡,才開始好轉。謝家的投資讓學校變得像模像樣。
如果說老版《蜻蜓》更注重於孩子之間的友情,新版可能在老版的基礎上,增加了對貧困山區教育的描寫。這就是劉元想要拍攝的老少咸宜的電視劇,既有社會意義,又有教育意義。
因此,莊禹這個角色在整部劇中,就有了極其重要的作用,和十分悲情的定位。白懷瑾剛才的那幾個動作,幾句臺詞,表現出了一個自願來到鄉村的年輕教師面對貧瘠的村子所流露出的悲傷和無奈。
“閆爺爺。”白懷瑾蹲在輪椅前,看著多年不見的閆老,忍不住眼眶發紅,“你身體最近還好嗎?”
閆老笑著點了點頭說:“還好,應該還能撐到你們拍完電視劇。我還想看看新的《蜻蜓》是什麼樣子的。”
他說著,視線移到全部走到自己面前的主創人員身上。劉元有些激動地上前,握了握他的手:“閆老,我會努力把《蜻蜓》拍好,不給您丟臉的。”
閆老樂呵呵地笑了,看到霍璋也在旁邊,有些感慨:“十幾年了,還能在電視裡看到小霍跟小白,挺好的。都是有吃這口飯的天賦,能看到你們拍出好的作品,有那麼多人喜歡,挺好。”
畢竟年紀大了,閆老說話的時候難免有些重複。他反反覆覆說著“挺好的”,對誰都說“挺好的”。在接下來的甄選環節,每一個跟白懷瑾還有霍璋搭戲的孩子,他都重複說著“挺好的”。家長們有些不理解為什麼自己孩子從會議室出來,每一個都說有個老爺爺說自己演得挺好的,但是白懷瑾明白。
老人家這一輩子的心思都在電視劇上。對每一個小小年紀就努力展現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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