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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拍攝的幾場戲,時間跨度很大。從葉楷文年少輕狂,不知苦為何物,一度跨越到他結婚生子,依然放浪形骸,然後再跨越到葉家徹底頹敗,葉慎之已經七八歲的年紀。
演小葉的小演員有兩個,一個才滿月,白白胖胖的,只用在鏡頭前露幾個臉就可以了。另一個七八歲,小學三年級放寒假,是影視城一箇中層領導的兒子,正是活潑好動的年紀,在片場一刻都停不下來。導演頭疼得不行,聽說白懷瑾還有個年紀差不多大的弟弟,直接把這個小的扔給他哄。
於是,霍璋坐在導演旁邊看監視器的時候,往往忙裡偷閒在片場看了一圈,總能看到有個小鬼跟在那人身後,像條小尾巴,走到哪裡都跟著。
“你等會兒真能帶我去做蛋糕嗎?”
小孩第n次問同一個問題了,白懷瑾在洗手池前甩了甩溼漉漉的手,嘆氣道:“能。”他回頭,捏了捏小孩的鼻樑,“我不騙你,只要你乖乖的,等下我就帶你去店裡做蛋糕。”
小孩還是有些不放心,懷疑地打量著眼前的青年,撇撇嘴:“我還是不太相信,你又不是這裡上班的,怎麼用店裡的烤箱。”
“我去拍戲前,在這裡上了快一年的班。”白懷瑾有些無力,都不用回頭直接往前走,也知道後頭的小尾巴一定牢牢跟著,“我覺得,你與其在這裡懷疑我,還不如好好想想等下想做什麼蛋糕。巧克力的,抹茶的,還是水果口味的。”
到底年紀小,一下子就被說得忘了自己之前在執著什麼,小麻雀似的跟著白懷瑾嘰嘰喳喳。
“你說做花生蛋糕好不好,但是我又有點想吃以前在店裡吃過的布朗尼。其實那個什麼咕咕也很好吃……”
“你爸爸說你花生過敏,花生蛋糕就算了。布朗尼裡黃油含量很高,我記得你剛才還說絕對不能長成胖子。還有,那個什麼咕咕,全名叫咕咕霍夫,不是咕咕叫,也不是姑姑……”
“啊呀,你們大人怎麼那麼煩,我就是想一想,不是你叫我想的嗎!”
一大一小兩隻一邊拌嘴,一邊往片場走。今天有他倆的戲,但是顯然還得再等等才能輪到。快到片場了,兩人都下意識壓低了聲音,結果還沒走進片場,就聽到“嘩啦”一聲,有什麼東西摔碎在地上,稀里嘩啦一陣響。
見他倆臉上有些吃驚,旁邊的工作人員趕緊壓低聲音提醒:“高老師在拍攝呢,沒事。”
白懷瑾點點頭,牽著小孩的手往裡走。
這場戲,在劇本里是葉楷文人生的轉折之一。
在兒子降生不過半年,無法忍受丈夫爛賭成性、好吃懶做,守著葉家祖產渾渾噩噩過日子的妻子,在一次爭吵中,被醉醺醺的葉楷文打了。妻子氣憤不已,打算和丈夫拼命,卻被奶孃抱著的兒子的哭聲驚醒。恨鐵不成鋼的妻子最終抱著兒子一直枯坐著,直到葉楷文酒醒,終於提出了離婚。
現在正在拍攝的,正是葉楷文醉酒家暴妻子的一幕戲。
為了能像喝醉酒的樣子,高聞天的臉上重新化過妝,從額頭到脖子都紅通通的,像極了喝的爛醉的人。
戲中的葉楷文,不學無術,成天喝酒。原本就因為今日在賭坊運氣不好,輸了一大筆錢心裡頭不痛快,回家之後非但沒自己那幫狐朋狗友一樣得到溫柔鄉的撫慰,還聽到兒子哭鬧不休的聲音,葉楷文氣惱不已,摔碎了手裡的酒瓶。
鏡頭拉近,給地上的碎酒瓶一個特寫。
“你是孩子他爹,他病了哭一會兒,累了就睡著了,你發這麼大火做什麼?”
“生病了?老子又不是大夫,兒子生病了找大夫去!”
“你!葉楷文,我當初嫁給你的時候,怎麼沒看清楚你竟然是這樣一個人!你還是不是男人了,你還是不是我兒子的爹!”
鏡頭跟著妻子的目光,轉向站在門口滿臉擔憂的奶孃,奶孃低頭,把懷裡的孩子往上抱了抱,生病的小臉原本應該是蒼白的,但是哭得狠了,看起來通紅通紅的。
“好啊!你說我不是男人!行,我今天就不是男人了,那這個兒子是你跟哪個野男人生的?啊,說啊!”
大概是因為高老師演技太過精湛,白懷瑾忽然覺得腰側一緊,忙低頭去看,身邊的小孩似乎有些受到了驚嚇,正下意識地抓著他的腰上的衣服,膽小地往他身後縮了縮。
白懷瑾嘴角一彎,索性伸手把小孩攬進懷裡,遮住他的眼睛:“別怕。都是假的,在演戲呢。”
小孩哼哼兩聲,有些倔強地狡辯,但是抓著他腰側的手,稍稍鬆開,身體也不再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