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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蕭是真不知情。
說話間兩人已經走到河堤邊,陸飛連忙收起閒話的心思,忙碌起來。而寧蕭的思緒還停留在剛才的話題上,對於媒體的過度關注,他隱隱覺得事情並不是那麼簡單。還沒來得及深想,他卻被放在岸邊的無名屍體吸引了注意力。
屍體已經被刑警們做了初步處理,以免造成二次破壞。徐尚羽正蹲在屍體旁,仔細觀察著什麼。寧蕭走近的時候,他頭也不抬道:“你怎麼看?”
寧蕭略作打量。“看穿著應該是一名年輕女性,她身上有哪些隨身物品?”
“口袋裡找到了一支口紅,還有五百元現金。沒有身份證件,暫時還無法確定她的身份。”徐尚羽道:“只能調查一下最近一個禮拜的失蹤人口,看看有沒有線索了。不過基本可以肯定,是溺亡。”
寧蕭看著那句被水泡的浮腫的女屍,她的面板過度浸水,已經呈現出褶皺、發白的跡象,讓人聯想到了被石灰浸泡過的泡椒鳳爪。鼻喉間不時還有帶著血絲的泡沫溢位,逐漸在臉部凝風乾。女屍的整個面部已經浮腫,幾乎失去了原來的樣貌。再看她的四肢,手足上大量角質層脫落,形成套裝勉強掛在原來的肌體上,看起來就像是給屍體套上了一層變質走形的人皮手套、腳套。
寧蕭蹲□,輕輕抬起死者的右手觀察。死者是一位注重儀表的女性,指甲剪得很短,指甲縫間基本沒有汙垢。他正要抬手再去檢視死者的喉部時,卻被人阻止了。一隻手用力地按住他的右手,力道大得令人發痛。
寧蕭抬頭,阻止他的人是一個沒有見過面的刑警。這個人看起來三十出頭的模樣,面容冷峻,眼睛眯成一條細縫,冷厲的目光從這狹縫間投射出來。
“你是法醫?”對方問,聲音聽起來很是冷漠。
“不是。”
“那麼請你注意自己的行為,不要隨意觸碰屍體。”陌生的刑警鬆開抓著寧蕭的手,道:“要是因此給後續的偵查帶來困擾,後果誰都擔當不起。”他說完又看向徐尚羽,雖然沒有用語言表示什麼,但是眼神裡已經流露出一種譴責。
為什麼要把一個無關人士帶到現場?
寧蕭相信自己看懂了他眼神中的意思,幾乎是下意識地為徐尚羽辯解道:“他受命保護我,正在出門時接到了緊急命令,所以便一起過來。”
聽見他這句話,這位刑警目光再次偏移,看向寧蕭。他眼中閃過了然的神色,但是表情卻變得更加顧問。
“所以說,你就是那個顧問。媒體上一天到晚在吹噓的所謂神探?”
這話裡的冷嘲熱諷之意,幾乎是□裸地呈現出來。寧蕭不由皺眉,自己什麼時候的罪過這個傢伙嗎?總感覺他對自己很沒有好感。
“邢隊長。”關鍵時刻,還是徐尚羽出來打了圓場。“這位的確就是新晉的顧問,幫助我們破獲了許多案件。寧蕭,這位是邢峰隊長,是刑警一隊的隊長,也是我的前輩。”
原來是傳說中精英一隊的隊長,怪不得架子那麼大。看在徐尚羽的面子上,寧蕭伸出手和對方打招呼。“你好。”
然而,邢峰卻沒有和他握手,而是繼續用那不帶溫度的目光打量著寧蕭。
“破獲了許多起案件?”邢峰重複著徐尚羽的話,“這麼看起來你的確是很有能力的人。不過據我所知,你參與的每一個案件都和通緝在案的赫野有關,只是巧合嗎?”
這話說的,連徐尚羽的表情都冷凝了下來。
“邢隊長,你這是什麼意思?”
邢峰淡淡道:“沒什麼。”他表情冷淡,像是不再想與寧蕭、徐尚羽二人多談,轉身就與一邊的刑警談論起案件的進展,把這兩人冷落在一旁。
“你不要介意。”徐尚羽嘆了口氣,安慰寧蕭道:“邢隊長只是比較警惕,並不是對你有惡意。”
惡意?寧蕭當然相信那位刑警隊長對自己懷有的根本不是惡意,而是壓根把自己當做嫌疑人來看了。那注視著自己的視線,完全就是看待一個嫌疑份子時的冷漠溫度。這與他和徐尚羽第一次見面時的情況很是相似,那個時候在徐尚羽眼中自己也是這麼可疑嗎?寧蕭想著,轉身看了站在身邊的人一眼。
徐尚羽見他看過來,送出一個微笑。嘴角自然的掀起,表情放鬆,十分自然的一個笑容。而當初寧蕭被當成嫌疑人的時候,他還記得徐尚羽的笑總是不冷不淡,看起來就像是一張假臉。那時候誰會知道,兩個人會發展成現在這樣的同居關係呢?
“查出屍源……”
正有些走神的時候